钟离志:“=口=”
无冤不再迟疑,快速起身,想要冲过去制住这个人。轻邪身影一晃,刹那间便到了近前。无冤和钟离志齐齐倒吸一口气,他们之前离得远,只知道有个人的轻功很高,却不知这人便是,更不知这人实力怎样,如今直观地感受一遍,他们才知究竟厉害到了何种地步。
轻邪出手如电,迅速点住无冤的穴道,重新绑好扔在了地上。
无冤:“……”
钟离志:“……”
钟离志默默盯着他,心想哪怕没被他发现,就这么实力差距,你确定咱们打得过他?无冤双眼望天,不去和他对视。钟离志顿时沉默。
轻邪处理完无冤便蹲下给祁真换衣服,然后擦干他的头发,用被子裹好让他发汗。祁真自始至终都没醒,偶尔皱眉喃喃几句,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轻邪看他一眼,后退几步,守着他们。
钟离志和无冤见状便歇了逃跑的心思,认命地趴在地上,渐渐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地面很凉,如今又落到这般境地,他们睡得都不踏实,所以当一个时辰后轻邪忽然走过来,他们便都醒了。
无冤见他离少主越来越近,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轻邪探探祁真的额头,盘腿在他身边坐下,闭目养神。无冤反应一下,意识到傀儡也是要休息的,便没有再开口。
夜渐渐深了,外面的雨淅沥地下个不停,柴房只点着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祁真向被窝缩了缩,出了一身汗,到四更天的时候苏醒过来,只觉浑身酸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无冤警觉性高,顿时睁眼:“少主你醒了?”
祁真望向声源,点点头,接着察觉到什么,回头看着身旁的黑衣人。轻邪也正看着他,见状摸摸他的头,发现退烧了,问道:“感觉怎么样?”
他似乎许久没说过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并不难听。祁真三人登时呆住,默默望着他,数息后才猛地回神,祁真问:“你会说话?”
“废话,”轻邪再次摸一把他的头,语气带了几分笑意,“徒弟啊,不叫声师父?”
祁真简直有点蒙:“你不是被控制住了么?”
“嗯,所以这是醒了啊。”轻邪微微一顿,从怀里摸出一块玉,恰好便是白日里祁真给他看的那块。祁真又是一怔,他当时太紧张,还以为中途掉了,谁知竟是被这人顺走了,不过毒怪那时正在应付莫惑,尤其他们离得远,应该没看见这个小动作。
他眨眨眼,急忙问:“你当时就有意识?”
“只是一瞬间,”轻邪道,“然后我就抓紧时间把玉抢了,为师给你留的玉可不是一般货色,是能压制蛊虫的,我这里还有半块。”他说罢拆掉发箍,从头发里掏出了那半块玉,告诉他们多亏了有它,他这些年才没完全被毒怪控制住。
祁真暂时不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问道:“白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没多少,”轻邪打量他,“怎了?”
祁真惴惴不安问:“莫惑他……他有没有事?”
“莫惑是谁?”轻邪问完便见徒弟的脸色不太好,便让他把事情说一遍,接着耐心听完,安抚道,“他没事,毒怪要是真把他打下了悬崖,是不会中途改口的。”
祁真不放心:“真的?”
“嗯。”
祁真顿时松气,这才问:“你刚刚说没有完全被控制,什么意思?”
“为师体内的蛊虫晚上会蛰伏一段时间,我能清醒,只是时辰不多,”轻邪很感慨,“为了防止这块玉被毒怪发现丢掉,为师这些年只要恢复理智就开始绑头发,不停地绑,才能撑到现在。”
无冤忍不住插嘴:“你轻功那么好,不会跑么?”
“不能,太冒险了,”轻邪道,“我虽然能跑出毒怪的控制范围,但过了时辰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若是被毒怪抓住,我便彻底翻身无望了,所以每次清醒也就只能干那么一两件事。”
几人好奇:“是什么?”
轻邪道:“绑头发。”
“……”几人道,“这个不用说。”
轻邪道:“洗个澡。”
祁真抱着被子远离了一点。
“……你想什么呢?为师身上不臭,毒怪肯定会让傀儡们洗澡的,为师只是怕没理智的情况下洗不干净,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轻邪伤心地看着他,“徒弟啊,你这么嫌弃为师,为师真是蛮伤心的。”
谁管你!祁真下意识要反驳,但想起这人也是堂堂三大高手之一,这些年过得蛮惨的,只得把话咽回,望着他梳头,说道:“我在仙山地宫看到了你那半块玉,你就是在那里被毒怪抓的?”
轻邪嗯了声,叹气道:“本来我是能和他打平手的。”
几人问道:“那……?”
“当年我为了藏东西,在下面一待就是数日,太过废寝忘食,”轻邪道,“等我上去想吃饭,恰好撞见那混蛋,就打了起来,我身上没什么力气……”
几人:“……”
祁真无语半天,忽然问:“那你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石室里?”
轻邪推测道:“可能是子桑前辈捡到后就随手扔进了石室,”他微微一顿,“先不说这个,我的时间不多,既然毒怪犯傻骗你把莫惑打下山了,为师这里有个主意,保管他这几天不虐待你。”
祁真双眼一亮:“什么?”
轻邪严肃道:“你先叫我一声师父听听。”
祁真:“……”
你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