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筗又一次来探望冀行箴不成,未能进到院子里去看。
他有些沮丧地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石子,扭头去问身边的人:“大皇兄,你说太子殿下究竟生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冀符满脸担忧,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
“想必是很严重的了。”冀筗忧心忡忡道:“我记得当初父皇有次病了就不准我们探望。后来好了才准我们入内。那段时间里,昭远宫就守得很严,根本不让我们进去。”
说到此,冀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子殿下这次比父皇那一回闭院时间还久。莫不是、莫不是比父皇那次更为凶险?”
旁边小宫女颤声提醒:“四皇子,可、可不能这样。哪能随便这样说太子殿下呢。”又轻声道:“您别忘了贵人的叮嘱。”
刘贵人是冀筗的生母。冀筗去刘贵人那里请安的时候,她几次三番让他这几日注意言行,莫要失了体统和分寸。
冀筗浑身一凛,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他再不敢多说什么,匆匆和冀符道别后先行离去。
冀符遥遥看了看那灰蒙蒙的景华宫正殿,迟疑片刻后,往昭远宫行去。
晟广帝正批阅奏折。
听闻长子已至,他将朱笔搁下,又让人去通传,把冀符叫了进来。
冀符一进门就兜头叩拜,“儿子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晟广帝问:“符儿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正是为了太子殿下的病症。”冀符神色间难掩担忧和心疼,“三弟他这些天都未曾起身,景华宫也进不去,我实在是担忧他的情形。”
“嗯。”
“所以,还请父皇准许我前去探望。”冀符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涕泪交流地恳切说道:“旁的不讲,去看一眼他怎样了、陪一陪他也好。”
晟广帝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真挚满是忧心,这便重重地叹了口气。但,依然未曾答应:“还是莫要去了。再等等罢。许是过几日就能好转些了。”
最后一句话包含太多内容。
许是能好转,那便是如今正恶化着?
冀符回去后将心腹暗暗召集在一处细问。
有个身材干瘦的老嬷嬷嘶哑着嗓子说道:“想必是起了作用。旁人的东西没有动过,他用的正是那一个。想必主子的筹谋已经有了结果。”
冀符嘴角忍不住带了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询问:“你们可是确定,他们几个的东西都在他们自己手上?”
“是。”有个身穿深蓝粗使布衣的老太监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精光,轻声道:“除了当初换过的那个,旁的都在各自手里。”
先前那个干瘦老嬷嬷接道:“不只是都在各自的手里。这些日子里,他们的东西均未有人动过,更不可能有人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