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她脸色有些苍白,“那,如果你曾经经历过很不堪的事情。而那最不堪的事情,他在场看到过,又该如何?”
说到这儿,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是了。
其实她最介意的还是这个。
前面啰嗦那么多,其实都是在避而不谈此事。
当年她被郑胜章拉开衣衫,恰好他路过。他为她打架,为她披上衣衫……
这事儿终究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任由哪个男子,都无法接受女子曾在旁的男人面前半裸着被看到身躯的罢!
更何况,那情形是他亲眼所见。
冀若芙心里酸楚难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几乎要失态痛哭出声。
这时她听到了阿音疑惑的声音,“就算看到过,那又有什么影响呢?”
冀若芙的嗓子有些发堵,艰难道:“自然是怕他介意。”
阿音看着她眼圈儿泛红失态的模样,心里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什么。
因着事关冀若芙,她便不如之前那样随意且悠然地对待了,而是很仔细地考虑了下。
半晌后,阿音迟疑着说道:“于是这个假设之中,追根究底,最大的最难以越过去的那一关,便是那一件‘不堪之事’?”
冀若芙没料到阿音会那么聪慧,竟是从她的只字片语里发现了她最介怀之事。
她顾不上细想是不是自己神色和话语间露出了破绽。此事刻不容缓耽搁不得,再拖延下去怕是永远无法挽回了。便径直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该如何?”
阿音看着她急切且期盼的样子,认真地说道:“我会问一问他。”
冀若芙听了这话,忽地有些全身失力,扶了旁边的石桌慢慢在石凳上坐下,“你是说……问他?”
“对。问一问他。”阿音坚定地道:“既然这么在意,总得问一问他的意见,看看他的想法。倘若他不在意,此事岂不是迎刃而解?”
虽还没有完全参透这情爱二字,但她推己及人,所以说出了这番话。
她便是在冀行箴一次次的坦诚相待里知道了他的想法、知道了他的打算。
也正因为冀行箴从不瞒着她,不怯于向她表露心迹,所以她即便如此仓促地嫁给他,内心深处也是十分安定的。
两人里,总得有一个主动些,方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