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广帝这个时候回过味儿来,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莫不是那个戏子罢。”
冀行箴好心提醒道:“父皇,他如今已经是过了净身房的公公了。”
“那也是个戏子!”
晟广帝勃然大怒,拿着手中纸张就要怒拍到托盘上。但想到手中是经文,又想到这经文抄的确实不错,他就有些下不去手。最终捏在手里未曾动作。
冀行箴看他宝贝那些纸张,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再开口的时候就愈发肯定起来。
“父皇,儿子把那霁月社拆了。”他低声说道。
晟广帝冷冷的看着他。
冀行箴神色不动地道:“霁月社里有人设计暗害清风,让他喝下了药的水。这才做下错事。”
“太子莫不是说朕处置他处置错了?”晟广帝语气生硬地道。
“父皇自然没错。”冀行箴道:“不管怎样,他总是做错了。我和父皇说起这事儿,便是想请父皇给他个改过的机会。”
说罢,冀行箴十分明显的四顾看了看。见周围没旁人后,很是明显地松了口气。
他上前半步靠近晟广帝,低声道:“父皇。既然那事并非清风本意,若是父皇处置他太过严厉的话,怕是对您修道不利。”
晟广帝听了这话后心里打了个突,语气平静地道:“哦?”
他还想等冀行箴再来几句,冀行箴却并不继续说下去了。
冀行箴只是指了指晟广帝手里的那叠纸,道:“还望父皇仔细思量。”
晟广帝沉吟许久。
他并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影响修行。
他也没想到这清风居然也是一位小道友,居然还会那么认真的给他抄经文……
左思右想后,晟广帝看看时辰再耽搁下去的话就要误了早课,拧眉急问冀行箴:“太子有什么主意?”
“我想让把那清风留在景华宫伺候。”冀行箴道。
晟广帝眸色陡然凌厉,直直地望向他。
冀行箴平静地道:“此人不宜杀,这是肯定的了。我想既然他犯了大错甚是危险,倒不如留在身边看着。一来可以教化他让他知错能改,二来把他留在眼底下看管着,也能放心许多。三来,我看他经文抄的很不错,父皇若是什么时候还想要经文的话,也可以随时告诉我,我让他去抄来。”
晟广帝仔细考虑了许久,最终点了头。
“这事儿,就依了你的主意来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