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如今实力有限,也就不冒这种无谓的风险了吧。
跑到了刑天大风面前,夏侯居然还不忘记给自己占一份功劳。他满脸是汗的朝刑天大风叫道:“好险,好险,看来这次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见鬼,幸好这次把他们这种该死的武器引了出来,否则以后混战中,几门这样的武器对着我们领军突前的大将一阵猛轰,怕是我们损失不小。”
刑天大风看到夏侯还能说调皮话抢军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连笑道:“然也,然也,来人啊,给篪虎军候记下特大军功一件。”
说道这里,刑天大风才突然醒悟,有点后怕的看了看海人防线那边,再看看大地上突然多出来的两三百里长,如今已经被呼伦河水填满的一道大沟渠,不由得擦了一下额头突然冒出来的冷汗,咒骂道:“该死,他们还真有几件了不得的武器。这一击,这一击,几乎都可比美六鼎大巫的一拳了。”
说道这里,刑天大风突然惊愕的看着夏侯:“祖宗在上,篪虎,你怎么活下来的?这么一下,你居然没死?龙皮软甲都差点被烧焦了,你,呃,这紫光是什么?”刑天大风好奇的用手指头捅了一下夏侯身上那紫色光晕,却发现自己运足了力气的手指,居然根本无法接触到那紫光。
夏侯干笑,心里一阵为难,怎么说呢?直接坦白这是赤精子那里搜刮来的法宝?呃,这似乎有点不甚义气了,没见到赤精子送出一件紫绶仙衣,家当就空了一大半么?怎么还好让刑天大风他们这票饿鬼去搜罗一番?
可是,编造个什么借口呢?这可真是为难啊。
海人防线指挥部内,托尔、格林、墨菲斯等将领全部吓得瘫软在了椅子上,更有几个副官直接坐在了地上,相互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喉咙里‘咯咯’直响,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名副官指着画面上夏侯撒开两条长腿仓皇后退的情景尖叫道:“海神啊,这还是人类么?火炮轰不死他,我也承认他们十分的强大。可是,要塞级毁灭炮都杀不死他!神啊,这是什么事情?”
托尔哆嗦着,干巴巴的给在场的所有人激励士气:“不,不,不要担心,看,他逃跑了,证明我们的武器还是很有效的伤害了他,否则他不会逃跑。一定是这样,我们已经沉重的打击了他的嚣张气焰。当然,也许是并没有用全功率发射的原因,哈,毕竟要塞级毁灭炮对环境造成的危害太大了,我们也不能全功率发射,我们只动用了百分之七十的能量嘛。”
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托尔干笑道:“下次,我们动用十门毁灭炮,对着他们的将领进行齐射,一定会有效的杀死他们。”
胡乱的抢过一个酒杯,也不管那个酒杯是不是自己刚才使用过的,托尔往肚子里面灌了一肚子的酒水,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终于平复了心底的惶恐:“看看,刚才我们尝试进攻的时候,他们的普通士兵的攻击手段,和我们对比,并没有什么优势,我们数百万精锐军团,可以轻松的夷平他们的阵地。”
长吸了一口气,托尔终于彻底的平静了下来:“我们的军团可以解决他们的军队,我们的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可以轻松的击溃他们。而我们的毁灭炮,绝对可以消灭他们这些怪物一样的将领,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战胜的呢?”
格林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拳头,恶狠狠的吼道:“没错,防御官阁下说得没错。最少在我和他们数十年的交战中,就没有见过这种毁灭炮都无法伤害的人。他们虽然强大,但是并不是无法战胜的,胜利定然属于伟大的亚特兰蒂斯!”
“胜利属于伟大的亚特兰蒂斯!”所有在场的海人军官都疯狂的嚎叫起来,至于他们的叫声中有多少底气,那就真正只有天知道了。
两日后,安道尔终于冒着‘极度的危险’,带着数百名杀戮者保镖,小心的潜入了防线指挥部,现场坐镇对夏人发动的全面攻击。
发起攻击前两刻钟左右时,安道尔正准备通过内部频道,对所有的海人士兵发表一次热情洋溢的充满了海人沙文主义的战前动员,突然又是一名将官粗暴的踢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惊恐的吼道:“总督阁下、防御官阁下,大事不好了。”
安道尔恨不得拔出佩剑杀死这个将官,但是一看到那将官身上的徽章,证明他也来自于一名黄金家族,安道尔只能按捺下火气,怒吼道:“有什么不好的?夏人发动进攻了么?正好让我们去粉碎他们那狂妄无力的军队。”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因为他知道这声音会被数百万海人士兵听到,这样可以在所有士兵心目中树立起他安道尔总督阁下大无畏的勇气、极度镇定的统帅风度以及其他等等。
那将官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无比惊恐的看着安道尔:“有三千多名士兵突然倒下了,似乎是食物中毒,可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吃错了什么。”
突然,又一名将官冲了进来:“神啊,又有五千多名士兵突然倒下了,他们正在那里列队,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安道尔、托尔浑身僵硬的看着他们,惊恐万分的吼道:“天啊,难道他们的巫术真的这样可怕么?”
安道尔咆哮道:“那么,为什么你们没有事情?”
托尔飞快的解释道:“所有高级军官所用的食物和水、酒,都是从总督府空运来的,我们并没有使用士兵们日常的食物和饮水。”说这句话的之前,托尔已经敏捷的关闭了会议桌上的话筒。
最终给予所有人沉重一击的人是托尔的女副官莉莉丝,她脸色铁青的站在指挥室的一角尖叫起来:“侦察机汇报,夏军有大规模集中的迹象,似乎,他们要向我们发动主动进攻了。”
指挥室内,突然一阵死寂。
第六十五章 摘桃子
大夏王庭。
安放镇国九鼎的广场上,到处是篝火熊熊。那篝火的颜色都是惨绿色的,大蓬大蓬的火星向上飞起,被疾风一卷,汇聚成一道闪亮的光柱,冉冉向天空飞去。那篝火中焚烧的,却不是木柴之属,而是一根根颀长的白骨。每一团篝火附近,都围绕着数十名黑衣大巫,绕着篝火慢慢行走,嘴里的咒语连成了一片密集的‘嗡嗡’声。
九鼎上反射出一层碧绿的光芒,硕大的鼎身在黑夜中有一种巨兽将要食人的可怖气味。
一名头戴高冠的大巫手持血红色的玉锥,缓缓的走到了正中的那一座大鼎面前,嘴里大声呼喊着,猛的一锥朝着自己心口刺下。一道心血喷上了那大鼎的鼎足,九鼎突然齐声发出巨大的响声,那洪钟大吕般声响震得整个安邑城方圆千里之内地动山摇,满天星辰都剧烈的摇晃起来。九鼎之上一阵阵红光大盛,突然九道红光自鼎口直冲天空,天空中无端乌云密布,环绕着那九根红色光柱急速旋转。
以心血祭祀九鼎的那大巫疯狂的嚎叫起来:“祖宗显灵,大吉之兆!我大夏国运兴旺,海人,有难啦!”
‘哗啦啦’无数声巨响从天空落下,数百道闪电撕裂了黑漆漆的天空,倾盆大雨疯狂的从天空落下,彷佛天崩地裂一般。九鼎的轰鸣声一发巨大,鼎身上复杂古老的花纹似乎都活了过来,在鼎身上疯狂的游走盘旋。一股股浩大无边的巫力自九鼎之上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开去,整个大夏王庭内外所有大夏子民,无不惊恐的朝着那九鼎跪下,顶礼膜拜。
也许还是有一些人是不在意这九鼎的权威的,比如说如今站在夏王寝宫门口的大王子盘罟,就是一个。
盘罟今天穿了一身淡金色的华贵长袍,这是在夏人身上极少出现的颜色。各大巫家的巫,都格外青睐黑色、青色、紫色这三种色调,淡金色?显得有点过于浮华,并不符合大夏巫族的审美观。
高挑的檐角上,数串铜铃迎风摇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着大雨突然落下,一条条银白色水线就从瓦当后淌下,在风中摇曳生姿。这座稍微显得有点破旧的大殿,正门是用漆黑的柏木心做的,朴实无华。可是大殿内传来的声音,却是有点不堪入耳。
夏王似乎正在追逐某人,嘴里不断的发出了‘嗤嗤’的怪笑和让人肉麻的‘小宝贝、快来’之类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人体摔倒的声音,衣衫被撕碎的声音,以及不久后一个很稚嫩的声音发出的惨叫。那惨叫声‘咿咿呀呀’的哼哼了很久,知道大概半个时辰后,才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嚎,突然就平息了下来。
随之平息的,还有夏王那粗重的喘息声。
然后就有水盆里清水的‘淅沥’声,漱口后吐出口腔中液体的‘唰唰’声,接着是衣衫摩擦的声音和一连串的脚步声。过了好一阵子,里面才传来了夏王的声音:“盘罟,还在外面等着干什么?进来罢。”
盘罟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摆出了极其恭顺的笑容,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殿门,低着头走了进去。刚刚进门,后面就一阵狂风卷了进来,吹动了大殿内的烛光,盘罟连忙转身,赶在几个女侍之前掩上了房门,这才近前了几步,跪在了地上。“父王,盘罟来了。”说完,他深深的俯下了身子。
大殿内垂下了三面厚重的黑色帷幕,就在正中隔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宽不过三丈,长大概有十丈左右,夏王就端坐在尽头的一张玉床上,内着火红中衣,外披黑色大氅,脸上带着异常满足的红光。懒洋洋的挑起了一根眉毛,斜着眼睛看了自己的大儿子好一阵子,这才咳嗽了一声:“好,起来吧,外面天色不好,怎么就跑来了?”
盘罟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从地上站起来,乖巧的说道:“特来向父王问好。”
夏王冷笑:“我还没死!”突然他暴怒起来,随手从身边玉床上扳下一块白玉,狠狠的丢向了盘罟。盘罟脑门上火星一闪,‘当’的一声巨响,那块玉石炸成了粉碎,盘罟却是哼都不哼一声,连忙又跪在了地上。
‘嘿嘿,嘿嘿’,冷笑了无数声,夏王这才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你不是来向我问好的。”
盘罟额头一滴冷汗缓缓流下,他恭敬的说道:“盘罟是向父王问好的。”
夏王‘嘻嘻’了几声,随手抓过身边一名俏丽的女侍,用手在她胸脯上狠狠的抓了几把,这才笑道:“你是听说了,老九立下的功劳不小,所以你心急了!天巫杀了三名东夷的神射手,老九亲手斩杀了东夷人五名部落之长,威凌东夷,东夷人的大族长派人求和来了。”
笑声中,盘罟紧紧的趴在地上,不敢有分毫的动弹。
夏王怒骂道:“老十三给你通风报信的罢?你来向父王问好?父王有什么不好的么?需要你来问候么?你脑子里面是什么?脑浆?还是石头啊?嗯?找借口也不会找得漂亮一点?问好?你明说你来偷父王的女人,父王都会高兴一点!起码证明你盘罟有能耐,有胆量!”
一手拎住那女侍的脖子丢出了十几丈,夏王气恼的盘坐在了玉床上,指着盘罟喝骂道:“你说,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嗯?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敢让你,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