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座铁匠铸造炉一起冒出来的,是天工殿地下大堆大堆随意丢在那里的极品灵石、极品仙石乃至极品神石,大堆大堆好似垃圾一样胡乱堆砌的珍贵材料。各色彩光冲天而起,那些珍贵的材料上冒出的无边灵气,让江鱼的口水顺着嘴角‘哒哒’的滴落。“这座‘天地炉’无法搬走,可是这些材料呵呵呵!您既然好心告诉了我这天工殿的一应禁制开启的手法,那,我就不客气了?”
被这突变弄得惊讶万分的玄八龟和凤羽根本不知道江鱼从哪里学来的那一手神鬼莫测的上古神诀,虽然生疏,虽然掐诀的时候动作很丑陋很难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是一套极其高明极其高深的神诀,就连给西王母看守书房的玄八龟都从来没见识过的神诀。而两人都清楚,江鱼虽然是望月宗的门人,但是望月宗的祖师也是丝毫不懂这些高深的禁制神诀――望月宗的祖师是那时候最强的战士,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法师,他连一个最简单御水咒都施展不出来――尤其凤羽更是清楚,江鱼是从来没有学过这些只有上古的神人、仙人乃至上古的巨妖大魔才可能接触得到的神诀的。
江鱼却是没有理会两人的惊疑,他一边手脚麻利的用那一套神诀破开地上那些材料上面附着的禁制,一边将那材料胡乱的塞进了手镯里。同时,他还有空闲朝着两人叫道:“你们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点帮我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哈哈,西王母她老人家亲自在这里留下了一套可以破开一切禁制的神诀给我,我鱼爷就很不客气的笑纳啦。嘿,这‘天地炉’可以锻造极品的兵器,我正好想要一柄好的宝剑护身呢。”
‘可以破开一切禁制的神诀’?这已经不是神诀了,而是一种对于规则的运用手段,一种规则的法令。玄八龟、凤羽惊骇的相互看了一眼,虽然不明白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毕竟江鱼吸收那三颗火种的时间极短极短,但是他们明白,一定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发生了。只是,看江鱼那一脸的奸笑,两人也清楚,这家伙如今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眼前的巨额财富上,怎么可能回应他们什么?
玄八龟摇摇头,跑去开启‘天地炉’,为江鱼做铸造宝剑的准备工作。凤羽则是一声尖啸,拍打着翅膀扑向了江鱼,和江鱼你争我夺的抢夺起那些珍贵的材料。灵石仙石她一概不要,可是为了那些拥有奇异力量的神识,凤羽把江鱼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争夺之中,江鱼和凤羽瓜分了那天工殿内的一切材料,他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远攻他有望月宗的箭术,他只要有一柄趁手的短兵器随身就很好了。惊神戟是好,但是并不适合到处携带,他准备用惊神戟以及一些珍贵的材料,将那鲲鹏一羽剑重新铸造一番。
天工殿内的天地炉拥有以天地为熔炉锻造万物的神奇力量,据说就是以当年女娲炼石补天的那个熔炉改造而来。它并不适合铸造新的法宝,而是适合将数件法宝融合为一,从而生成更强的宝物来。它能从那些熔炼的法宝中抽取其中最为强大的一些属性铸造出以其中一件法宝为模版的新法宝,这项功能实在是匪夷所思。想想看,若是能够把传说中的翻天印、打神鞭之类的强力攻击法宝融为一炉,重新锻造,那会造成一件何等可怕的宝物?
当然,天地炉不能随意的熔炼法宝,若是熔炼灵器,它需要耗费十年来恢复消耗的力量;若是熔炼仙器,它需要耗费百年时间来恢复力量;若是熔炼的是神器,它就需要数千年乃至万年来恢复。一件灵器是十年,百件灵器就是千年;一件仙器是百年,百件仙器就是万年;一件神器是千年万年,百件神器么。。。
理论上来说,天地炉可以同时炼化一百件神器,将这一百件神器铸造成一柄足以毁天灭地的怪物。前提就是天地炉恢复了全部的力量,并且你还有足够的运气才行。重铸神器,其中失败的概率极高,除非你能以某些珍贵的材料作为铸造的辅助品,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如今江鱼就是以鲲鹏一羽剑为模版,以惊神戟和若干拥有奇异力量的神石为辅助材料,准备开炉重新铸造一柄宝剑。在场三人中最为精通阵法禁制之学的玄八龟,被江鱼赋予了在那新成的宝剑中增加各种攻击阵法的伟大使命。
而熔炼鲲鹏一羽剑、惊神戟以及这些神石,天地炉只是火焰稍微冒了一下的功夫,这些距离神器还有极大距离的材料,就融为了一滩汁水。以天地炉的强大力量,以这些不甚上档次的材料铸造一柄新的兵器,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刻钟的功夫。
天地炉上紫光闪动,一蓬庞大的力量裹住了那团汁水,玄八龟咬着牙拼命的挥动着两条短小的前爪朝那一滩汁水中挥动着一道道金色的灵符。突然间,天地炉上一道紫金色的能量龙卷狂飙而起,江鱼他们三人被远远的推飞了数十里远。
一道寒光冲天而起,新生的鲲鹏一羽剑带着一条数十丈长的紫色光焰,在天工殿内疯狂的飞舞刺击,整个大殿内,寒气袭人。
江鱼破开自己的腕脉,一道鲜血朝那新生的宝剑喷了过去。于是,寒光紫气笼罩了江鱼全身,凌厉的剑气逼得凤羽二人连连倒退。江鱼手上那柄七尺长剑,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龙吟。
第七十一章 分赃大会(17296)6.6
云烟苍茫,霞气升腾,那昆仑山下大湖之中,鱼龙曼妙,诸般嘶吼响彻云霄。玄八龟在那大湖中的诸等异兽中却是有身份有面子的老人,经他说项,江鱼顺利的从那湖底捞了无数的灵石、仙石出来,如今正站在那湖边礁石上仰面而叹。得西王母在天工殿中留下了一片可以破除一切禁制的玄妙神诀,江鱼原本以为他可以顺利的将那昆仑山行宫中的诸多宝物摸个干净,哪知道,这神诀虽然奇妙,奈何他修为太低,根本就拿那行宫最核心处诸多的禁制没有丝毫的办法。就好比水能灭火,这是天地至理,但是你一碗水想要去灭一座火山,无疑是痴人说梦。江鱼的修为施展那神诀,就是一碗水,那行宫内的禁制,就是一座火山,如何破得?
手里把玩着几颗光焰灿烂的仙石,江鱼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宝光直冲云霄的昆仑行宫,仰天道:“迟早有一日,我要搬空这宫里的所有宝贝!”咬咬牙,江鱼抛开心头那一点贪婪,着玄八龟和凤羽依附在自己身上,施展手段破开昆仑山外围的禁制,一步迈出了昆仑山。
站在一座小山头上,眺望了一阵隐隐有佛光魔焰闪烁的逻些城,江鱼冷笑了几声,打消了去逻些城找朗录那老奸宄再去敲诈他一笔钱物的念头,施展身法化为一连串的残影,朝长安城的方向奔去。渐渐的,只见一缕红光在江鱼体外漂浮出来,他身体化为一道箭光,以超出普通剑光近百倍的高速,撕裂了虚空,贴着地面急速前行。只是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已经到了长安城外,按下了箭光。江鱼站在一颗大树下却也心有感慨,当日出京带着一干俗人骑马奔走,耗费了多少时日才赶到逻些城,如今自己神通修为也有了一定的基础,御箭光飞遁,却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回到长安,难怪天下人想要求仙了道的人如此之众。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近乎**的穿着打扮,江鱼从手镯中取出一套官袍穿戴好,挥了挥宽大的袍袖,摇摇摆摆的走出树林,朝长安城门行去。刚刚走到城门口,那端坐在城门一侧身披金甲手杵宝剑的城门官就猛的跳了起来,指着江鱼喝道:“兀那厮是什么来头?怎敢直闯进城?”
呆了一下,江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袍,怒道:“放屁,老子进长安,还要你们发话不成?你这小小的不入流的城门官,怎敢和本将军这样说话?看看老子的脸,认识本将军是谁么?”江鱼心头恼怒,长安城他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些城门官哪一次不是恭恭敬敬的?怎么今日好似不认识自己一样,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那城门官眼里满是畏惧,却咬着牙齿大声吼道:“你是什么将军?来人啊,把这妄人给本官抓起来仔细拷问,胆敢冒充朝廷命官,不要命了?”
江鱼怒极,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冒充的朝廷命官?你看看老子身上的官袍!”他狠狠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官袍,吼道:“你当这是成衣铺子里面三个大钱可以买来的东西么?就算有人敢冒着杀头之罪仿制官袍,谁会做这么长大的一件?”江鱼体格过人,官袍都是特意特制的,长安城中想要找到额外的这般宽大的官袍,还真是一件难事。
可是,那些城门军却是手持长矛,已经将江鱼团团围在了中间,那锋利的枪尖已经刺入了江鱼的衣物,直抵在江鱼的皮肉上。江鱼心中气急,身上肌肉猛的膨胀开来,就要施展雷霆之怒教训一下这些不知所谓的城门军,他却猛不丁的看到那城门官眼里带着几丝狡黠神色,悄然的退开了十几步。他更是看到,一个小兵已经顺着大街跑出去了老远,他顿时恍然,有人似乎要对付他。可是是谁惦记着他惦记了这么久?他在凤羽被囚禁的雪山腹中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谁有这份精力一直惦记着他呢?
朝四周那些面露畏惧的城门军看了一眼,江鱼心里明镜儿一般透亮,这些城门军都认识他,知道他是长安城里最刺头的一个煞神,一个个在心里都怕得要死。可是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拿长枪逼住了自己,这是想要干什么?眨巴了几下眼睛,江鱼低声的嘀咕道:“莫非,他们就是要激怒我,让我把这些城门军毒打一顿?可是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我打几个城门军,又不是什么杀头的罪名。”
那远远的躲在一边的城门官‘嘿嘿’的笑了几声,长声道:“哈,你没话说了?果然是冒充朝廷命官,兄弟们,把他抓起来送进大牢里蹲几天,他就会乖乖的听话了哩。嘿嘿,仔细的拷问他几轮,看看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穿着官袍到处乱跑!”那城门官得意洋洋的朝江鱼作了个挑衅的手势,自己却又急忙退后了几步,如今他距离江鱼都有五六丈远了。
一根铁链被一名膀大腰圆的士兵挥动着朝江鱼的脖子套了过来,那士兵大声喝道:“小子,识时务点,不要反抗啊!”他嘴里叫得是义正辞严的,可是嗓音里却是带着几分哆嗦,听起来好不可怜。江鱼摇摇头,却也不忍心欺负这些小兵,只是抬起手来屈指一弹,将那铁链震成了十七八段,重重的砸向了那躲得远远的城门官。十几条断裂的铁链带着呼啸风声飞向那城门官,砸得他头破血流几颗大牙喷出,好似被投石器飞出的石子砸中,那城门官的脑袋朝着后面重重一甩,身体被打飞了几步远,狼狈无比的摔在了地上。
一声极其威严的大喝声传来:“江大人,你怎无故殴伤城门官?却是为何?”
好嘛,那话儿来了。江鱼朝那说话的人看了过去,却是经常和太子李瑛在一起的鄂王李瑶。鄂王和太子乃是同病相怜,他们的地位和权势乃至自己受到的宠信,都受到同一个敌人的严重威胁,那就是如今最受宠的武惠妃和寿王李瑁。故而他们李瑛、李瑶还有一个光王李琚结成了攻守同盟,经常同进同出,一切行事也是如出一人,这却是长安城中的官儿们都知晓的。如今江鱼弹指将那城门官打晕,鄂王李瑶却适时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其中含义可想而知。
“无故殴伤?”江鱼指了指那十几柄紧贴着自己皮肉的长枪,皮笑肉不笑的对鄂王道:“王爷怎会说下官是无故殴伤这厮呢?这厮召集同党,无故以兵戈相对朝廷命官,此乃大罪,莫非他想要谋反?何况本将军官衔比他高了七八等总是有的,他居然敢喝令属下以暴力威胁本将军,本将军没有杀了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大胆!”骑在马上的李瑶手上马鞭朝江鱼指了一下,大声喝道:“放肆!这长安城卫维护长安治安,更有严防他国奸细侵入长安的重任,身负重责,江大人怎敢以莫须有的借口打伤他?江大人所说之借口,以本王所见,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江大人说你是朝廷命官,可是你除了身上一件官袍,江大人的金鱼袋却在哪里?江大人的官印令苻却在何处?嗯?”
江鱼张了张嘴巴,傻了,他的官印令苻就胡乱的塞在怀中暗袋中,在吐蕃连番打斗后,早被打成了飞灰,他如今哪里拿得出来?鄂王一番话,却是直打江鱼的死穴,没有官印令苻,这城门官,的确是可以不承认江鱼的身份的,城门官抓捕江鱼,却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江鱼打伤了这城门官,若是真论起道理来,江鱼不大不小要背上一个不是。他总不能说,这城门官都应该认识他江鱼,所以他打伤了城门官,却不是无故的殴打他罢?这种理由,却是站不住脚的。
李瑶脸上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他缓缓点头道:“江大人,你吐蕃一行,却是不知道结果如何?江大人带了数百人马前往吐蕃,却只有寥寥数人逃回长安,父皇,可是大为震惊哩!江大人更是一连七八个月不见人影,啧啧,刚刚回到长安就无故殴打城门官,这等行径,啧啧,江大人不觉得你有点对不住身上的这件官袍么?”
低头沉默了一阵,江鱼不管顶在他心口的几杆长枪,径直朝前行去。他的肌肉微微发力,将那几杆长枪拦腰震断,施施然走到了李瑶马前,微笑道:“多谢王爷教诲,下官知错了。”顿了顿,江鱼不无讥嘲的看着李瑶,冷笑道:“只是,欲加之罪,王爷你们也找点够分量的罪名行不行?莫非王爷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找点罪状就能把我江鱼怎么样不成?哈哈哈,殴伤城门官?这等罪名就想要对付我江鱼,是否分量太轻了一点?”江鱼轻轻的在李瑶座下的马头上抚摸了几下,冷笑道:“老子没空陪你们玩小孩子家的游戏。”
大袖一甩,江鱼背着手昂着头就走,根本不理会李瑶在背后的怒骂叫嚣。开玩笑,要向给人扣罪名,怎么也要扣上叛国、谋反或者谋杀劫掠之类的重罪才是。李瑶他们辛苦了半天,给江鱼扣上一个殴打城门官的帽子,这算什么?真的是连小孩子过家家都不如了。只是,江鱼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长安城里到底在干什么啊?这几乎是不择手段的抓住一切机会给对头栽赃,就连这种动摇不了对方根基的罪名都构想出来了,可见事情已经有点失控了。
后面正指着江鱼大声喝骂的李瑶突然只觉屁股下面的马儿猛的一软,若般高大神骏的一匹骏马,突然无声的炸裂开,化为一团血浆铺在了地上。李瑶一个仰八叉的摔在了那一团血淋淋的肉酱中,浑身血糊糊的好不狼狈。养尊处优的他何曾见过这等凄厉可怖的事情,他随手朝地上扑腾了几下,却抓住了两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红红黄黄的血肉,骇得他放声惨叫起来。连滚带爬的李瑶在地上挣扎着爬出了十几步,那些堪堪反应过来的护卫才把李瑶扶起来,一个个看着地上那一团血肉,脸上顿时变得一片惨白。江鱼的手段,他们终于见识了一二。
背着手的江鱼在街上越走越快,两条腿几乎都化为一团虚影,‘飕’的一声就跨过了几条大街,直奔李林甫的府邸奔去。他身后的凤凰纹身上传来了凤羽布满的呵斥声:“跑这那么快作甚?我还没看清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哩。”凤羽刚刚抱怨完,江鱼胸前的玄龟纹身上,玄八龟也连声说道:“是极,是极,诶,数万年不来红尘履历,这景象果然和以前不同了。嘿,当年的人间,住的都是木屋草棚,人人身上裹着兽皮,怎么如今都住上了这样的高堂楼阁?呃,那叫做‘翠香阁’的,是干什么的?里面阴气好甚!”
废话,妓院里面都是女人,那阴气能不胜么?只是江鱼懒得向玄八龟解释什么是妓院,故而他只是放步疾走,却没吭声。玄八龟等了一阵不见江鱼回话,他胸口的玄龟纹身一阵发烫,玄八龟化为一道乌光从江鱼胸口飞出,落地化为一个高只有三尺不到,肥肥矮矮尖头圆腹嘴角长着两缕长须的可笑老人,摇摇摆摆的就往来时的路走去。他的脖子一弹一弹的,叽叽咕咕的说道:“唔,我去那‘翠香阁’见识见识,你去忙你的事情罢。实在是奇怪,那里面的阴气怎么就这么重呢?唔,果然还是要多多的走动,才能扩张见识呀!”
江鱼一个急刹,无奈的停下了脚步,恨不得一脚踏死玄八龟。看看这老家伙化为人形后身上的穿着打扮罢,深绿色的一件圆领官袍,腰间系着一条紫金腰带,脚踏麒麟步云靴,这等打扮看起来有点像是大唐官员的官袍,却又有点似是而非,落在某些人的眼中,又是一个大麻烦。不过,想来这玄八龟在昆仑行宫中都是主管级的人物,想来这是昆仑行宫的正式官袍?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放任这老头儿到处乱跑啊,以他的心智心态,江鱼毫不怀疑这老头儿去了‘翠香阁’,就是被压榨干净变成干尸或者干脆变成一锅乌龟汤的下场。
伸手一手拎起了玄八龟,江鱼将玄八龟放在自己面前,苦笑道:“您老人家暂且消停片刻?如何?那‘翠香阁’是要花钱的地方,您老人家身上,可有一个铜钱?”江鱼从手镯里摸出了几个大钱,在玄八龟的面前抛了几下。玄八龟眨巴眨巴眼睛,眼珠子盯着那大钱‘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很老实的摇摇头。但是让江鱼气得七窍生烟的就是,这玄八龟摇头之后,却从嘴里吐出了几块极大的红蓝宝石,一脸得意的看着江鱼。
‘哧溜’一声,凤羽不甘寂寞的从江鱼的脖子后面探出了头来,喙子在江鱼脑门上啄了一下,凤羽大笑道:“铜钱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去那楼里要花铜钱呢?诶,这还不简单么?没有铜钱,就去打劫嘛!当年姐姐我在洪荒世界时,随口说一声,想要什么宝贝没有?”
江鱼气煞,正要把如今这个世道的规矩和两个年龄极老却一个调皮天真一个憨厚纯朴但是都有点脑筋不正常的怪物分讲清楚,凤羽却突然低声叫了一声,又缩回了江鱼身体。玄八龟则是伸长了脖子看向了江鱼身后,满脸惊奇的朝那边拱手说道:“奇怪奇怪,天下怎会有如此皮肤黧黑之人?看他们的精气血神,他们都是人类不假,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修炼而成的人形。但是若是他们是人,怎么如此漆黑?莫非他们被火烧黑的不成?唔,果然是大长见识,当年却是没有这种漆黑的怪人的。”
玄八龟只顾在那里絮叨,江鱼则是猛然旋过身来,身后八名浑身漆黑披着一件牛皮坎肩的昆仑奴前引,后面跟着几个千牛卫,簇拥着一架小巧的马车行了过来。咸宜公主掀开了前面的车帘子,朝江鱼招手道:“江大人,本宫就知道你怎会是那种短命的人?快快上来,本宫找你有事哩。嘻嘻,你手里拎着的是什么东西?怎会长得如此形容古怪的?”咸宜公主不转眼的看着江鱼手上的玄八龟,玄八龟则是歪着眼睛直看那几个昆仑奴,看他的意思若是手上有刀,一定要把这些昆仑奴大卸八块分析个清清楚楚才好。
皱了下眉头,江鱼走过去靠在了车窗边,蛮横的一肩膀将那满脸难看的明机和尚撞开了去,脸上带着一丝怪笑,盯着咸宜公主俏丽的面孔笑道:“公主说什么话呢?我怎会是短命的人?只是在吐蕃遇到了一点事情,所以才回来得晚了。”拍了拍车窗,江鱼笑道:“这车太小,有公主在上面就是啦,我再挤进去,怕是会有些风言风语的让公主不好作人。。。诶,倒是这位可以进去休息休息。”江鱼随手就把玄八龟从那车窗塞了进去,玄八龟怪叫了一声,狼狈的扑倒在了咸宜公主的怀里,吓得咸宜公主一阵嘻笑怒骂。
不理会咸宜公主在车里和玄八龟折腾,江鱼突然反手一耳光重重的劈在了明机的脸上,将那正在怒视江鱼的明机和尚劈得大牙飞出了十几颗,狼狈的摔飞了十几步。江鱼指着明机和尚怒骂道:“我警告你,下次再见到你这秃驴,老子就生生劈了你,你信不信?他奶奶的,老子如今是一见和尚就有气,你知道不知道?给老子滚!上次那天竺老秃驴竺法诫没有干掉你,老子不介意亲手撕了你这贼秃!”
明机和尚被劈得晕天黑地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张了张嘴,却又是几颗大牙喷了出来。明机和尚抱着肿了三寸高的脸颊嚎叫了几声,突然大声嚎哭起来:“公主,公主啊,您可要为小僧作主啊!这江鱼,这江鱼,好生无礼!小僧今日可没有招惹他,你一定要为小僧作主啊!”
咸宜公主正在长得矮矮肥肥大异常人看起来又憨厚好玩的玄八龟身上乱摸索,从玄八龟的腰带里翻出了一大把明珠、美玉、珠翠之类的物事,正是两眼放光大感有趣的时候。听到那明机和尚如丧考妣的叫嚷,咸宜公主皱起眉头,大声喝道:“闭嘴!江大人打了你又怎么的?还不快谢过江大人的打?今日江大人留下你的性命,已经是手下留情啦。”一番话骂得明机和尚不敢吭声,咸宜公主这才紧紧的将玄八龟身上翻出来的那些珠翠宝贝抓在手里,笑着对江鱼说道:“本宫知道江大人这次在吐蕃吃了那些和尚的苦头,正是心情憋闷的事情哩。这事情嘛,本宫听忠王哥哥说过了,却是本宫考虑不周,带了明机大师来见江大人。”
明机和尚呆了一下,突然老实了,他有点幽怨的看了江鱼一眼,心中明白,自己是被江鱼当作出气筒了。他心中恼怒,却也不敢把火气撒向江鱼,不说江鱼是他无法对付得了的利害人物,就说咸宜公主也不会允许他向江鱼下手啊?一腔子的怒火,全部喷向了那些天竺来的和尚,明机和尚咬牙切齿的在那里琢磨着一些歹毒的念头,一心一意的想要找人出气。
不耐烦的眯起了眼睛,江鱼把那可怜兮兮的抱着身体不敢动弹的玄八龟从车厢里抓了出来,皱眉道:“公主不要理会这些不打紧的东西。到底长安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我刚回城,就被人找上头来?那鄂王李瑶发了什么疯,当街拦着我想要给我栽赃哩?”歪了歪脖子,江鱼将手舞足蹈的想要从手上挣脱的玄八龟丢在了一名昆仑奴肩膀上,双手搭在了咸宜公主的车窗上,笑道:“公主却也是凑巧啊?怎么刚好就在这里碰到了咱?嘿嘿,这一路上本将军跑得可是够快的,公主能这么碰巧的赶到这里,啧啧,也花费了不小心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