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消肿。”

季莳鱼点了点头，“妈有帮我拿冰袋敷。”

“嗯。”

他的目光专注，动作轻轻的，脸上的表情和平常一样淡然，没有前几个小时那样冰冷，但也不温和。

“还是不高兴么？”她问。

叶虞久回神，“没有。”

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乖巧地对他保证：“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不让你心疼了。”

他呵笑一声，“现在知道我心疼了？”

“你被她打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可是会心疼死？”

季莳鱼：“……”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叹气说：“哥你能不能别这样。”

“哪样？”

“你说情话用这种语气，反差大啊！”

“哦，”他冷漠脸，“我就这样。”

她将一只手放在他的左胸口处，慢慢地打着圈地按揉。

他微微皱眉，拿着鸡蛋在她侧脸上滚来滚去的手一顿，问她：“你干嘛？”

季莳鱼无辜地抬眼对上他探究的视线，大眼睛扑闪了几下，很是认真地说：“给你揉揉心，揉揉就不疼了。”

叶虞久：“……你当哄三岁小孩子？！”

她“吧唧”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没有，很认真的！”

然后她就坐直了身子，手指捧住他的脸，在他微抿的薄唇上亲了一下，说：“我爱你。”

反反复复四次过后，她又凑了过去，这次不止轻轻一吻，她慢慢地用舌尖描摹他的唇形，而后探进去，抵住他的牙关，让他张开嘴放她进去。

叶虞久早已经将手里的鸡蛋放到盘子里，她刚刚到颈间的头发落下来，被他用手指撩起来别到耳后，扣着她的后脑回吻。

这个吻绵长温柔，一点都不急切不凶猛，如水流一般细腻，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她声音已经变得甜腻，她说：“我最爱你。”

吃过饭后她先回了卧室去洗澡，厨房的残局留给他收拾，叶虞久再回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冲完澡出来了。

他亲了她一下就去了浴室洗澡，叶虞久站在花洒下，脑海里浮现出来他在医院的行为举止，暗自叹气。

当时似乎有点不受控制，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伤了鱼儿他就恨不得弄死她。

他内心最深处的偏激和可怕的不同于平日的狠绝似乎都被激发了出来。

这是他没想到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等他擦着头出去的时候，她正坐在飘窗上，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暗黄的壁灯，叶虞久坐到离飘窗近的那一面的床边，季莳鱼便转了身子正对他。

背对着月光的她坐在他面前，托腮盯着他看，脸上带着她惯有的小坏笑，晶亮的眼睛如同潋滟的清泉，在昏暗的室内愈发澄澈明亮，清浅的月光洒到她的侧颈，白皙的肌肤便彻底的暴露在他面前。

他墨黑得像是黑潭的眼睛就这样赤/裸/裸地在她身上打量着，半晌，季莳鱼笑着对他招手：“过来过来，我帮你擦。”

他突然将毛巾扔到一旁，从床上起身跨了两步直接冲向她，一只手按在飘窗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就狠狠地攫住她的唇。

季莳鱼没有防备地向后倒去，他就跟着她前倾身体，她的脑袋磕在了窗户上，但是一点都不痛，因为有他的手垫着。

他急切地吻着她，像是忍耐了许久许久的猎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食物，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般凶狠。

季莳鱼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地给他回应，她刚刚探出舌尖就被他含住，随即便狠狠地吮吸，疼痛的麻意瞬间席卷至她的整个口腔，她皱着眉咬了他一口，他这才肯放轻动作，却仍然在她的唇上啃吸噬咬。

季莳鱼不知道他洗澡的时候想的那些事情，自然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就洗了个澡他出来后就变得这么热情了。

叶虞久稍稍离开她的唇时，手指在她受伤的侧脸上轻轻地抚摸，“还疼么？”

她笑着摇头，“这是我自己整的，我有分寸。”

他低叹，“以后教训别人可以，但是不许弄伤自己。”

“嘻……好呢！只是这次不这样做就不真实了，演戏当然要演的像一点嘛！”

她话音未落他又覆了上去，急切地吻着她，季莳鱼被他腾空抱起来，然后扔进床里，他欺身压下，快速地将她的衣服褪去，一个个的吻在她身上流连，慢慢地布满她的全身。

季莳鱼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在他进入的时候身子微挺，仰起脸发出一声轻吟，而后就被他堵住嘴，破碎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畔。

可能是他今晚真的有点粗暴，一向体格很好的她竟然在最后晕了过去。

叶虞久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身子，房间里挂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三和四中间，他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叶虞久就这样坐在床边守着她，盯着她看，中途她不老实地踢被子，被他一次又一次地耐心地重新给她盖好。

直到她侧了身背对着他睡，叶虞久才上床，滑进被子里伸手将她揽过来，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睡，也许是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季莳鱼迷迷糊糊地呓语一般地喊了他一声：“哥……”

他心里一动，低头在她的头顶上吻了吻她的秀发，低声说：“我在。”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心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他只要一看到她脸上的伤，就会想起沈之繁打她的场景，心里最阴鸷最阴暗的一面就有点控制不住要往外涌，这次他可以忍住，下一次要还敢有人伤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压抑住要杀了那个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