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等纪允询问,从大帐外匆匆赶进来的乙炔,冰冷的手,捧着还封着火漆的密信竹筒跪地回禀,“启禀千岁,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这是东路楚将军发来加急密信,请您过目。”。
纪允心里先是一咯噔,没再耽搁时间,两步上来,挥手抚过乙炔摊开高举的手,抓起封口蜡按独特印章的火漆筒,握在手中轻轻一捏,竹筒哢嚓一声应声而破。
纪允抖落竹片,捏着里头染血的密信,一目十行,扫完一眼,入目的尽是噩耗。
这是一封来自太尉楚将军临终前最后书写下的潦草密信。
原来势如破竹,一路顺风顺水的海路大军,在抵达不夜的时候,先是遭遇严寒,补给不能及时跟上,而后又遭遇到了大股海盗的埋伏,一场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的夜战下来,敌我双方损失严重,而楚将军毕竟年事已高,不慎中箭落水后,被将士救起,只来得及给自己写下了这一封包涵浓浓愧疚的密信,人当时就去了。
纪允从那未完的交代,还有那潦草的字迹,以及最后一字未能写完的笔画,都能猜得到那时的惨烈,以及最终的结果。
纪允猜到过,海路大军兴许会有不顺,所以出征前,他还特意增加了海路大军的人马,增加了海路的补给军需,一切都是为了确保,楚老将军能一举攻占下津津卫。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却万万没想到,紧紧一场严冬,还有预料之中的一股海盗,就把楚大人这名四朝元老给折了进去,就让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
时也,命也, 可是他纪允最不认命!
纪允捏紧了手里给自己带来噩耗的密信,没管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乙炔,目光如炬的扫向沙盘,盯着不夜出神半晌,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扶桑跟新罗两片国土上。
纪允目光沉沉,思索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突然抬头看向乙炔,而后朝着大帐门口的位置唤了一声,“丁庚,唤定国公,陆将军,谢将军速来大帐议事。”。
跪在地上的乙炔,只听大帐外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应喏声,来不及疑心分析事态的严重,自己的头顶,却又再度传来了自家主公的声音。
“乙炔,飞鸽传书西路大军,联系本王岳丈肖将军,让他派本王三个舅兄,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速来石门。”。
主公的语气,是这半年来前所未有的严肃,让他根本就不敢多呆,也不敢耽搁一时片刻的功夫,急忙抱拳领命后,乙炔脚步匆匆的离开。
走出主帐的时候,看到匆匆而来的定国公等大将,双方交汇了一个眼神,目送他们快速步入主帐,乙炔回想着刚才主公的吩咐,心中突突的,他总觉得事情不大妙。
这是风雨欲来啊,而且好似比以往的风更大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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