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赫敏被客房里的一只会打鸣的木制公鸡叫醒了,此时太阳还没升起,窗外只有零星地平线下太阳散射出来的微弱光线,她挣扎着摸到自己放在床头的魔杖,点亮了床头的蜡烛,而后摸索着找到了公鸡背面的开关,停止了它嘶声裂肺的打鸣。
她看了眼床对面的钟表,作为时针的疙瘩藤懒洋洋地指在了五点和六点之间,已经是五点三十分了,赫歇尔教授和韦斯莱一家约好了七点在白鼬山的山脚见面。
赫敏下床套上轻便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
因为只用在赫歇尔家住一天,她没有带自己用惯的沐浴用品,所以昨天晚上洗澡时,她用的是赫歇尔家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所以她洗澡时浑身都是白松香和柠檬混合的香气。
从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泡沫里溢出的香气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浓郁得并不像查尔斯身上的味道那样清冽,反而热情温暖地在水雾中包裹住了她,充盈着一种暖融融的香甜。
但是当她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时,残余的香气已经变得很淡很淡,淡得就像她刚刚是偷穿了查尔斯的衣服,想要满足自己一点隐秘而暧昧的癖好。
这种荒谬的联想比起意识到自己身上全都是对方的味道,好像也一时分不清哪一种更像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的头脑不清。
赫敏揉了揉自己过于发烫的脸颊,索性不再去想,站起身趿着自己带来的棉质拖鞋,去客厅的卫生间里洗漱,而后不出意外地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了没有经过护发素和护发精油料理的头发,经过一夜放任以后变得更加爆炸了。
她花费了几分钟,勉勉强强把头发梳开,让它从一团巨大的蓬草变成一团体积小一点的蓬草,而后把手腕上的皮筋捋下来,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走出卫生间时,赫歇尔先生正口含着牙刷从卧室走出来,身上套着一件颜色鲜亮得夸张的绿色毛衣,衬得他的皮肤更加惨白了。他朝赫敏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而后走到客厅中央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刷着牙又走回了卧室。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赫敏抬起头,发现查尔斯已经穿戴整齐地走下来了,他也穿着一件连帽卫衣和牛仔裤,长到耳际的黑发被他梳得顺直,没有一根叛逆的杂毛打乱规整的造型。
“早上好。”赫敏朝查尔斯笑着打了个招呼。
查尔斯点了点头,把袖口往上折了折朝厨房走去,赫敏喝着桌上自动热好的牛奶,跟着他进了厨房,看他用魔咒点火煎吐司。
由于查尔斯的头发实在留得有些长,他低头煎吐司时,时长会有几缕头发垂下,遮住他的视线,虽然查尔斯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煎吐司的动作还是十分稳当。
赫敏想到昨天做晚饭的时候他的头发就有些碍眼,因此索性拿出了自己备用的小皮筋,提醒查尔斯“你安心煎吐司,不用管我”,而后就在查尔斯的脑后把他略长的头发扎了一个小啾啾。
查尔斯不知道自己脑后是什么样,只是赫敏一开始就和他说了不用管她,因此做饭时没有在意,做完早餐后因为惦记着赶路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等到一行人在山头碰头,一起通过一个鞋子状的门钥匙来到魁地奇比赛营地时,查尔斯才被同行的塞德里克好奇地提醒他现在独特的发型。
“你这个发型好特别啊。”塞德里克不想听自己的父亲和朋友反复吹嘘自己赢了一次魁地奇的事情,因此主动和查尔斯搭上了话。
查尔斯想起了今天早上赫敏的言行,伸手摸了摸脑后的小啾啾,马上脑海里就浮现了他现在的真实发型,一下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觉得塞德里克下一句就要问他为什么要扎这个发型,而他就得回答是赫敏帮他扎的了——这他当然不能说出口。
查尔斯转过头发现赫敏正和哈利与罗恩聊得起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松了口气,语气平静地问塞德里克:“你知道赫奇帕奇的金杯吗?”
他神色泰然自若,谈起的语气随意自然,好像只是忽然想起学院里流传的历史传说随口一问,只是耳尖上一点红出卖了他想要转移话题的真实心境。
塞德里克被问得一愣,虽然他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但他也只是听说过赫奇帕奇的金杯,从没见过实物,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一样,只把它当成传说中的宝物。
他看着眼前愈发清晰的魁地奇帐篷营地,把魔杖收回了包里,免得等会儿麻瓜营地管理员看到了会起疑。
“听说过。”塞德里克点了点头,“不过好像自从几十年前赫奇帕奇的继承人赫普兹巴·史密斯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金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