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取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严恪挠头笑道:“‘黑云’压城城欲摧啊,听着就厉害。”
黑云在一旁摇头晃脑像是在应和。
早就听说过好马通人性,今天倒是望舒第一次见着。之前在林府都是只教琴棋书画的,像骑马射箭这种,纵使望舒再有兴趣也没机会去试。
“说起来,真是少有姑娘家对马匹感兴趣的。”严恪感叹道:“乖乖,你真是各个方面都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样。”
不一样……
是好的“不一样”,还是坏的“不一样”?
望舒没问出口,把话压回心里。她知道严恪本是想娶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的——每每想起这里她心里就一个疙瘩,毕竟自己是“顶包”来的,严恪没准一直心里有话却没说出口呢?
漂亮话谁不会说?没准他就是嫌弃自己,但是没跟她直说呢?
望舒真讨厌这样胡乱猜忌的自己。
到要就寝的时候,望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又索性坐起身,对着自己朱红的梳妆匣,把凤钗插上又摘下,反反复复,还扯断了一缕头发。
“怎么了,”严恪也从床上起来,扯了件褂子给她披上,道:“睡不着?”
“有些烦躁。”望舒回他,有些不耐烦。
“烦躁什么呢?”严恪站在她伸手,顺手帮她揉肩膀。
望舒皱眉,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似乎人生第一次,她开始嫌弃自己的“出身”了。哪怕嘴上说着多么不在乎,缺陷就是缺陷。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拒绝,她一辈子都是土匪的女儿。
自己……配得上严恪吗?
大将军配大小姐,怎么想,严恪都是跟林尚桐更般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