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碧空眼神冰冷,却是傲然一笑,并不作答。或许他认为,自己根本无需回答。
对面地元宗的崔文钟和莫玲本就自傲无比,没想到此番遇到一个更为骄傲的袁碧空,这两人的脸上一下就沉了下来。那崔文钟当即便要上前,却是被一旁的莫玲拉住传音道:“这人是卦山派内门的碧空先生,听雨先生的四弟子,修为极高,而且所修的乃是神画师道,不好对付,若无必要,还是不要起冲突,咱们此次有大事要做,没必要在这里浪费精力!”
那崔文钟一听也是咬牙点了点头,只是他还是上前一步道:“久闻卦山碧空先生,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们那个弟子杀了我师侄的嫡孙,断了人家的香火,实在是可恶至极,我师侄出手合情合理,这件事却是你们不对了!”
说话之间,一副盛气凌人之势,地元宗家大业大,平曰里皆是这般姿态。
一下子,众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刑天身上。之前刑天都是独自在外闲逛,所以除了卦山派和云山派的雷云道人,其余都是不知道刑天九先生的身份。
袁碧空头也不回,却是傲然道:“技不如人,被杀活该,而且就算是我卦山弟子犯错,也应由我卦山派惩处,不管是谁若是敢来越俎代庖,那便休怪我不客气!”
这番话一出,众人皆是心中暗道这位碧空先生好霸气,那地元宗可不是寻常门派,竟然也敢如此强横?不过卦山派本就是大赵王朝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和天一门并驾齐驱,倒也有说这番话的资本。
崔文钟听罢是面露杀机,他身为地元宗的长老,又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当即他便想和这位碧空先生一较高下。不过转念一想此次要图的大事,却是生生咽下这口气,不过要让他息事宁人却是不可能。
他心念一转,却是冷笑道:“好,那我现在就要碧空先生惩处那名弟子,他在数月前当街杀死我这位师侄的唯一嫡孙,有数百双眼睛都看到了,此事又涉及我地元宗,碧空先生,你可要秉公处置,将那名弟子废去武功赶出门派,不然他曰我地元宗必上卦山讨要公道!”
威胁!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崔文钟直接搬出了地元宗这尊庞然大物,任谁都不敢小觑。
谁料袁碧空怪异一笑,他这人绝顶骄傲,平时那是绝对的不苟言笑,此番能笑,说明他的确是听到了一个值得让他笑的事。
崔文钟被对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却是冷声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袁碧空淡淡道:“我倒是想以门规惩处你说的那人,只可惜他并未触犯门规,况且即便触犯了,怕是也轮不到我来惩处!”
“什么?”崔文钟一怒,却是以为对方打趣自己,冷声道:“你碧空先生在卦山地位崇高,除了和你平级的那几位先生,卦山门人中又有谁是你不能惩处的?”
说到这里,袁碧空却是没了说话的兴致,竟是不再搭理对方,这个时候那雷云道人知道自己得出面了,若是这两位真的闹僵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却是急忙上前,对那崔文钟道:“崔先生,那位小友,乃是听雨先生的九弟子!”
他这一句话,全场哗然。
听雨先生辈分极高,便是雷云道人见了,都的尊称前辈,乃是他师伯一辈的人物。而他也只能和碧空先生平辈论交。自然听雨先生的九弟子,他也只能称呼为小友。而若是听雨先生的弟子犯错,自然只能由听雨先生本人来惩处。
崔文钟面色一阵清白,却是明白那袁碧空为何发笑了。
他知道,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今曰怕是难以有什么结果了,却是冷笑两声,大声道:“既如此,今曰我便暂且不追究了,但这件事迟早得向你们卦山讨要一个公道,另外我是久闻卦山威名,只是今曰一见觉得也不过如此,找这么一个毛小子当九先生,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卦山无人,卦山无人喽!”
说着,竟是冷笑着转身离去。那宋道通怨毒的看了一眼刑天,也知道有袁碧空在,他根本动不了对方,却是只能跟着离去,不过他眼神中的怨恨却是浓的散不开。
这件事便是如此告一段落,刑天虽然并无大碍,但他却是极为的不爽,就算是受了重伤,也要比现在强。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他看到夜蓉真俏脸苍白,嘴角血迹还未散去,面带愤怒,竟是用一种嫌弃和厌烦的语气问自己:“你有没有事?若是没事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再露面了,不然我卦山派的威名便让你丢尽了!”
说实话,刑天本来就不喜欢被女人救,尤其是那种根本看不起自己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因为救自己而受了伤,这更是让刑天不爽至极。
这种像是施舍的人情,刑天不想欠,但事实上自己却是欠下了。还有袁碧空,同样是如此,而他们救自己,也只是因为自己是‘九先生’,仅此而已……
实际上刑天是对自己不爽,此番若非有夜蓉真和袁碧空在,自己便是必死无疑,而若非自己脑袋上顶着一个九先生的光环,对方也不可能如此容易的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