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斗胆问一句,是那里做得不好?还是那里做错了?二小姐若是有什么疑问,或是有什么训诫的话,尽管说出来就是,何以让我们巴巴跪在这里?……若是惩罚,也该说个原由才是。”
杜妈妈的话语,说得看似恭恭敬敬,然而,却分明透出一股浓浓的不满、不服气出来。
浣月也跪在旁边,央求的看着桐笙,而小声的辩解了一句:“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求小姐明鉴……”
桐笙带着几分虚弱困倦的模样,眸光散漫,而心不在焉地看着她们,“你们说,你们说够了,我再说。”
话音落下,原本还想要再说什么的管家娘子,顿时,也不开口了。杜妈妈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不服气,但也识相的不再开口。如若不然,这二小姐说不定,真有本事叫她们这样一直跪着……
氛围凝固般渐渐沉寂了片刻。
“浣月,从你先说,是怎么一回事?”桐笙淡淡的问跪在上的丫环。
在身边伺候的这些人,她平时不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但若真闹出了事情,她也不介意管一管,左右如今离不了府,实在是很无聊而消磨时间。
……
“二小姐,是昨儿……奴婢好端端的在洗衣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春姐就来指认,硬说奴婢偷了二小姐的东西,杜妈妈便让人把奴婢抓了起来,任凭奴婢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杜妈妈听得气不打一出来,偏头狠狠地瞪了浣月一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不过,虽然口中说着要撕烂丫环的嘴,杜妈妈还是没敢真正的当着桐笙的面动手。
“奴婢没有!那些首饰不是奴婢偷的!”浣月也有些激动的哭了起来。辩解的同时,不停的摇头,心底里又怕又气,又委屈无比,带着压抑的沙哑哭声,
“奴婢真的没有偷过那些东西。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奴婢的箱子里。”
桐笙漫不经心的问:“小春何在?”
很快,那名叫小春的丫环,也被传唤了上来。是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圆脸丫环,有些忐忑不安的跪在旁边,神情有些紧张的看了软榻上的桐笙。
对视一眼,又飞快的移开。然后低垂着眉眼,恭恭敬敬道:“奴婢小春,见过二小姐。”
桐笙问她:“你如何知道浣月偷东西?”
“回二小姐的话,”小春还算镇定的回道:“奴婢与浣月同屋,平时就觉得她不太对劲,总爱私底下打听如何出府去。奴婢原本只是奇怪,没有多想……直到了昨儿,奴婢回屋取东西,在过程中不小心打翻了浣月箱子,结果听到了金银物的声音。”
“你……你撒谎,”浣月急了,“我箱子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
“没有?没有那怎么会从你箱子里面搜出来?当时你的箱子可是锁得好好的,后来也是让你自己打开的,那些珠宝首饰就明晃晃的在里面,你还狡辩!”小春打断她的话,例举的语气咄咄逼人。
然后,又才恭恭敬敬的对桐笙说道:“二小姐,你千万不能被她给骗了。原本奴婢也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但看到那些珠宝首饰后,不相信也得相信。
话说回来,奴婢自从跟她同住后,就爱掉东西,都不曾怀疑过她,如今看来……是奴婢太过粗心大意了,若是早先发觉此事,必不会叫她有机可趁,碰到二小姐你的东西。”
“我没有……奴婢没有!”浣月下意识的看向桐笙,又再看向小春继续为自已辩解:“你平时才鬼鬼祟祟的,我好几次回屋都看到你在把东西往被子里藏,问你是什么,你也不说……”
小春再次打断她:“你敢说你没有私下里打听如何出府?你敢说你箱子的钥匙不是一直在你身上?谁没事会偷偷打听出府?谁没钥匙能开你箱子?你敢否认吗!”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那样?在二小姐的面前,你还不说实话,还指望能蒙骗到二小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