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事吧?”
司徒昭华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略微停下了脚步,冷不丁的问。虽然没有回过头来,但询问的温和声音里还是带着几分认真的担忧。
“我无事,多谢殿下,前来解危。”桐笙跟着停了下来。
司徒昭华听了后,便没再说什么的继续往前走了。他并不迟钝,自然能从方才的事情中感觉出异样来,这个自称是掖庭局的宫女,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能与老七有交集。
必然不会是在掖庭局那种地方。
若不是在掖庭局,那么,她自称是掖庭局的宫女就是个谎言。尽管早在心底里猜测,她的身份不简单,但当真正露出不同寻常的另一面、并且还有人对她的了解更深时。
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桐笙若有所思的停下了脚步。她想,她或许知道了司徒墨离为什么那么轻易让她离开了。
因为,他知道。
纵使她跟着司徒昭华离开,也绝不会再回到瑶光殿。然而若不回到瑶光殿,宫里不可能任由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想呆在那里就呆在那里,就唯有出宫一条路可以走。
司徒昭华闻言不由得再次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有些意外而复杂的盯着她,问:“什么事事?”
“殿下,带我出宫吧。”
“为何?”
“瑶光殿我怕是不能回去了。殿下自请离宫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皇后娘娘想必还不知道……但想必会有人告知她,一,现在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兴许正要寻殿下一问,甚至怀疑殿下身边是否有人挑唆。
无论是那一种。
在知道殿下一大早就来瑶光殿找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必然是火上浇油,我若是此刻随殿下回去了,怕就会永远留在毓庆宫了。”
司徒昭华不由得一怔。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直到听了之后,才意识到不无这个可能……
一瞬间几乎有些痛恨起来。
却也不知道是痛恨皇后,还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桐笙见状声音放得柔和了一些:“殿下不必多想。反正殿下不也即将离宫了吗?虽说陪同三皇子西山走廊一行,看起来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殿下良善,与三皇子不一样……此行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你……”
司徒昭华怔怔的盯着桐笙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终归还是收回了目光,转身择路而行,“罢了……你,跟我来吧。我现在便带你离宫。”尽管心底里有很多疑问,想问她究竟是谁是什么人谎称掖庭局的宫女入毓庆宫意欲何为又与七皇子有什么关系等等……
诸多疑问。
萦绕在心。
然而,转念又想到,若是对方愿意说自然会说;若是对方不愿意说自己再问,想来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一如此前,即便是问了,也只是得到一些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自幼除了皇家出行,甚少离开过皇宫,”司徒昭华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恢复了平静的情绪缓缓说道,并且,不知不觉间自称改为了‘我’,“我对宫外的一切不甚熟悉,无法安排你的去处,你出宫后将去往何处?”
“其实这样说起来,宫里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错啊,”桐笙看似不紧不慢,而又寸步不落的跟着他,
“我自幼什么都没有,无父无母,甚至没有儿时的记忆。最久远的记忆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日子,而那时候我都已经七、八岁了,再往前的记忆我一无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