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野棠如炽 和歌 2742 字 1个月前

新人摇头,“哪里奇怪?”

老滑头把拳头抵在他头顶,狠狠地转了几下,疼得那个新人哎哎叫,“你这脑子,夯土填的吧。就这脑子,怎么进的金甲卫?赶紧退回去。”

那新人立马机警起来,“别,别,别。我知道了,那黄娘子奇怪,而且很奇怪。”

老滑头也挺好奇,他怎么这么快就转过弯来了,“哪里奇怪?”

新人快哭了,他哪里知道哪里奇怪,人家小娘子给自己爹爹送衣服,被他们巧遇了,而且他们这些人还偷听了人家说话,这到底哪里有问题?他完全看不出来啊?

旁边有人压低声音凑过来,“他这是没开窍呢,回头像你一样,脑袋上也开了瓢,自然就一窍通,百窍通了。”

“去去去,哪,哪儿都有你。”老滑头脸一红,“那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低声笑了出来,连欧阳昱都忍不住乐了。

他久久不会,顾淮安不放心,让人过来寻他。

黄茵玉一看殿中有人出来,连忙避到了一侧。

那名前来寻人的金甲卫一看他这样,便问,“将军,我还是让那软轿来抬您吧,顾校尉说了,夜宴也差不多了,您要是不方便,直接走就是了。他帮您说一声。”

欧阳昱也犯不着跟自己的那条伤腿过不去,“也好。”

不一会,顾淮安和李霮带着那些抬轿的人都赶了过来。欧阳昱也没说什么,让他们扶着,坐进了软轿里。这种内殿行走的软轿其实就是宽敞的轿椅,无遮无挡,视线极好。欧阳昱被抬地高高的,自然能看见花树后面黄茵玉那亮的像闹鬼一般的银白披风。可是他愣是手肘一曲,抵在额边,一副假寐的样子。

一行人目不斜视地穿过花园回廊,准备往大殿而去。

唱了一晚上独角戏的黄茵玉急了。外面的流言已经放出去了,可是她这边总得跟欧阳昱说上话,这戏才能往下唱啊。她都已经十九了,再有两个月就二十了,再嫁不出去,届时落在她身上的头衔,就得从陇西第一美人,变成陇西第一笑话了。

她轻轻拉过自己的贴身丫鬟,低低的耳语了数句。

那丫鬟有些害怕,可又不敢违背,只好低低的啊呀了一声。

欧阳昱连根睫毛都没动。老滑头看了他的脸色,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大步往前。

黄茵玉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伸手在她手臂上使劲一掐。

那丫鬟痛呼一声,这次声音传了老远……

第65章 美人 - 3

这次连老滑头都不好意思装听不见了。他侧头朝欧阳昱看了看,又朝顾淮安望了望。

这出好戏,顾淮安没能看到全场,一时也拿不准欧阳昱是个什么意思,也不好莽撞做主,只好也看向欧阳昱。

欧阳昱虽然连眼睛都没睁,仿佛就知道顾淮安在等他的意思,轻轻地丢下一句话,“若有宵小行刺,你们拿下就是了。”

老滑头得了他这句话,便打了个手势,大呼小叫地扑了过去。

“抓刺客~”

“什么人,给老子赶紧滚出来~”

“大胆贼人……”

一时间喊骂什么的都有,夹杂着各种地方口音的呼喝,把大殿里面的人都惊动了,连忙派人出来张望。

黄茵玉也被吓着了,她们这几个女子,都穿成这样了,一目了然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刺客。这欧阳昱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哦,不对,到现在,他都没长开眼睛,朝她看过一眼呢。只要他看她一眼,就绝对移不开目光,黄茵玉有这样的自信。

那抬软轿的太监倒是想配合一下,停下脚步,可惜顾淮安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行刺的人?”

那几个太监顿时脚下如有神助,抬着轿子,跑得飞快。

眼见那轿子都快跑没影了,黄茵玉望着那些拔刀扑过来的金甲卫,只好豁出去,大喊一声,“欧阳将军,小女子有大事要禀报将军。”

欧阳昱这才喊了一句,“停。”

那几个抬轿的太监也不敢乱动,连把轿子转向都不敢。

欧阳昱也没回头,望了望这月色,有些遗憾地道,“如此花前月下的好时光,怎的就这么浪费了。去殿中吧,把刺客都带进来。”

这次回到殿中,欧阳昱没从软轿里起身,拱了拱手,“对不住,各位,我这一时逞强,动了腿伤,只好坐在这里跟各位说话了。”

众人忙七嘴八舌地关心询问。

欧阳昱笑笑,摆摆手,“不妨事的。倒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毛贼,居然埋伏在恭房外要行刺我?带上来。”

黄季隆急得满头大汗,跟着老滑头等人进来,“将军,将军,一场误会。”

黄茵玉被带了进来,青水碧的衣裙在银色的披风下像花瓣一般,步步生莲。她微低着头,婀娜多姿地走上前来,在殿中盈盈拜倒,“小女子见过将军。”

欧阳昱稀奇地道,“女刺客?”

这满殿的人,有不少归州的官员,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了下来并且能参加这场夜宴的,自然没有几个笨人。耳听得欧阳昱一口一个刺客,心中觉得这位少年将军着实是个妙人。

一句冲着黄家去的话都没有,就把那喧嚣尘上的谣言给破了。

黄茵玉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那声女刺客,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她恨得牙痒,口中却柔声秉着,“欧阳将军莫要误会,小女子乃是黄家长女黄茵玉。因心中挂念父亲,所以前来给父亲送些保暖的衣物。惊扰了将军,还请将军勿怪。”

欧阳昱一脸百思不得其解,“你来给你爹送衣服,为何要在我的恭房外徘徊?”

黄茵玉一口血气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这几年,这兴州还没有人敢给她这么难堪。她正要开口解释。

欧阳昱善解人意地开口了,“哦哦,我明白了,想必是误会一场。好了,你说你有大事要禀我,到底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