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防杰却没有说话:"两个月!"
"两个月?"陶玉燕不淡定了,两个月前,她不是回娘家了吗?这前后楚防杰一直在读书。
楚防杰微微一愣:"怎么?"
"没什么,生下来再说!"
楚防杰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他怎么会不明白母亲的意思,虽然刘南家庭状况不好,可她绝对不可能是母亲想象的那种人。
这一刻,楚防杰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值得她相信的,包括他们兄弟俩。
"嗯!"楚防杰面如表情的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就要走。
"你单独跑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事儿?"打电话不也可以说吗?陶玉燕想着不由得问道。
"额,我本来是想提醒你,不要把别人往绝路上逼,这样做,你自己也会无路可退!"
楚防杰其实来的时候根本不是打算说这事儿的,他是想出谋划策帮楚家度过危难。
如果走法律程序的话,他觉得这中间有很多缝隙可以走擦边球,再找个优秀点儿的律师,这事儿就算百分百摆不平,到时候至少也能罚点款,把父亲的罪名洗脱掉。
而如今……算了吧!
"你给我站住!"陶玉燕一听这话,她原本憋了一肚子的不情愿,就被这兔崽子给添了一把火:"你说什么?是我把别人逼上绝路?你瞎了了吗?你姓楚吗?是她陈双兄妹俩联合起来不给我们楚家活路!"
陶玉燕站起来,一把打翻了方才楚防震喝茶的杯子,啪啦一声脆响,琉璃碎地,溅起玻璃渣落在鹅绒地毯上。
"你给我回来!"
见楚防杰头也不回的离开,陶玉燕更气了。
转身抓过电话想让别墅保安拦下这逆子,可脚下突然踩了一枚细小的玻璃渣,疼的她坐在沙发上气的直喘气。
"还不收拾一下!"
阿姨的脸色透着苦楚,鹅绒地毯本就很难打理,上头落的玻璃渣子有大有小,大的好清理,可细小的都藏在了绒毛内。
……
陈双抵达凤城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多,提前给二杰哥打了电话不让他等了,因为她现在是大哥开车送她回来的。
到了杏花村已经十一点多了。
宋德凯必须要把车开回军区丢进修理厂,所以,只把陈双搁在了村口就掉头回去了。
"呀,小双,你咋回来啦?"
"可不是啊,那不是小双吗?"
还是老样子的大槐树,还是老样子的泥巴路,还是老样子的田间小径,还是老样子的乡亲们。
"婶儿,好长时间没见啦,胖了呀!"
"诶,是胖了点儿!"
"听说你去大省城啦,那边生活咋样?有咱家的窝窝头吃不?"
陈双笑着点点头说:"啥都有,就是没咱们家里的窝窝头!"
"娃子,你过来,瞅瞅,这就是双姐,看见没有?你得好好读书,将来像双姐一样,上大城市,买房子,开小车,知道不?"
老婶子拉过自己的孙子,才不到两岁,嘴里还在扎牙,哈喇子流的一褂襟子都是。
手缝开裆棉裤也脏的锃亮。
乡下,棉袄和棉裤差不多都是过了整个冬,来年开春才会脱下来洗一水。
陈双蹲下身子招呼着娃子,娃子有些胆怯的往后缩,可又想上前让陈双抱抱,那模样可爱的像是一只刚养的小猫儿,乐的陈双咯咯地笑。
"婶儿,我先回了!"陈双站起身要走,却不料,大半个村子都已经传开了,说陈双回来了。
还没到家门口就被乡亲们堵上了,问东问西的。
还说城里有没有活干,凤城菜市场卖菜的地方还有没有摊位。
多少年轻小伙子双眼冒火的看着陈双,却没有一丝肮脏的想法,因为她,比男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