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宗一咬牙还真就自己搬货过称去了,周边的人都在说着闲话,看都不看继宗干活的方向。
洪波眯着眼睛收回目光对管事的陈大超说道:
“这小子还真有劲儿!”
“他想干啥?能查出来啥玩意啊!真是的,自己只不过是老板养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凤城码头管事的陈大超一哼鼻子给洪波彪了一根烟,二人往码头栏杆处一靠,眯着眼睛看着继宗一个人在搬货。
整整两百多吨,十几个跟小山一样高的栈板,随着继宗一会儿记录一会儿看磅秤的身影,他开始过称第二个栈板。
栈板的高度比他的个头儿还高,最少都有两米,就等着货运工人用叉车挑起栈板把货挪上船。
“怎么搬下来的,还给我放好,那都是兄弟们一箱箱整理妥的!”
烟抽了一半,陈大超不由得吆喝道。
海面上的夕阳眼瞅着就像是一块烧红的大烙饼,随着海浪的高低起伏,浪花时不时亲吻一下那落日。
随着四季的变换,这个点儿不过才六点多,夕阳就要提前罢工了。
一枚修长的身影在晚霞中被拉长了影子,如瀑一般的长发松在肩头,迎着海风飘摇着。
陈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裹紧了领口,可远远的看见继宗光着膀子在搬货,时不时做个记录。
陈双一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跟前才发现,凤城货运工人以及管事都千秋百态的在附近。
或是蹲着,或是靠着,各个都跟晒干的口条儿似的。
“陈大超,你过来一下,这是你过得称,这个是我杏花村出货时的账目表,为什么悬殊这么大!”
“你们杏花村山旮旯的磅秤不准!”陈大超身子都没挪一下,一挥手说道,随着,又掏了一根烟跟洪波分了一根点上。
“凤城码头的管事死了吗?”陈双声音低沉,悄无声息的响在夕阳下。
那眸子里的光透着一丝晶莹的粉红,就好像夕阳下的钻石一样闪亮。
“你……你是哪位?”一位工人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陈家老板,陈双!”
陈双眼神顿时充满冷光。
继宗抬眸看去:“双姐!”
“卧槽!”陈大超一愣,差点从栏杆上栽下去,当下把刚点了火的烟头给扔身后海里了,根本没功夫掐灭,随后快步走到近前:
“陈总,您……咋有空过来!”
说完,陈大超赶紧吆喝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就知道偷懒,赶紧干活,今晚八点之前要发货!”
此话一出,十几位搬货工人都面面相觑,他们其中差不多都没见过陈双。
此刻,陈管事都说话了,那肯定没有假,各个都精神抖擞的赶紧冲过来帮忙。
推叉车的推叉车,把继宗还没来得及一一过称的栈板连同货物一起送上船。
“等等,这货有问题!”继宗顾不上穿褂子,当下就拦住了工人。
“有什么问题?”陈双不由得问道。
继宗拿着两副账本给陈双看:“这是我们杏花村出货的数量,这是陈管事过称的数量,这是我核对后的数量!”
三个数据虽然每一箱只差了一二十斤的重量,但是,结合总重量,这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继宗统计的是刚从地里摘下来的蔬菜,刚宰杀的牛羊重量,可运送到了凤城的时候,第二笔数据显示,重量不变。
但是,这第三笔数据,是继宗重新依照第二笔数据重新称重的,显然少了一二十斤平均每箱。
陈双蹙眉,细细看了一眼栈板下头的水渍,她顿时目光犀利的看向陈大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