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裴先生是个那么温柔的人。”回想男人为安子墨披衣的画面,安想不由轻轻笑了下。
“哪里温柔。”安子墨没看出温柔,倒是看出来傻。明明是那么好的展现绅士风度的机会,他竟然白白让机会溜走,明明他都疯狂暗示了。
“你今天那样子对他说话,他都没有介意,还很关心照顾你。”
安子墨冷哼。
什么关心照顾,明明是想利用他把妹。
安想牵紧那双小手,突然感叹:“墨墨以后也要长成温柔的男生。”
她手掌很小,牵着安子墨的力度却不小。
望着眼看那双紧紧相牵的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不久前安想对着那个男人猛揍的画面,顿时一阵恍惚。
他也不是没见过母亲打人,相反每天每夜都可以见到。
可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其实我不是被他推下去的。”安子墨目视前方,面色平静地说出真相。
“我知道。”
短短三字,令安子墨顿时错愕。
“你知道还那样做?”安子墨想不明白,从白天的事迹来看,知道他说谎的安想应该再打他一顿,再逼着他道歉才对。
安想的语气坚定又固执:“可是他让你受伤了。”
安子墨脚步停下,呆呆看着她的脸做不出任何反应。
这一瞬间,安子墨骤然明白,原来在安想的世界里,她不希望自己伤害到别人;更不希望别人伤害到他。
前世……妈妈从来不会为他这样做。
“墨墨?”安想歪歪头,目光澄澈,“你不想走了吗?”
安子墨无法言语,头脑似被闪电击中般轰然炸开。
真正的母亲不会关心他的冷暖;不会在乎他的伤痕;也不会边打他边落泪。
安想……不是他真正的母亲。
他重生到了有所不同又有所相似的另一时空。
他早该明白,却一直沉浸过去,自欺欺人。
也许上天是想给他机会,让他抛弃过往重新开始,可是曾经所遭受的伤害又怎能就此打消?
他已经,做不回小孩了。
根本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做小孩;也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做别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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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墨心事重重,一晚上辗转难眠。
他难以入睡,借着壁灯蹑手蹑脚地来到安想卧室,站在她床边深深凝视着她。
前世的母亲也许是因为性格过于残暴的原因,面相看起来也很狰狞刻薄,那张脸对安子墨来说就是无法磨灭的梦魇。
他伸出小手撩拨开遮在安想脸上的头发,一双眼睛细细打量。
熟悉,又陌生。
陌生,又熟悉。
明明是一样的脸,但是却有着像月光一样的温柔眉眼。
“……墨墨?”
安想总算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摸索到台灯按钮,光线涌进,让安想的眼睛感觉到些许刺激。
“你一个人不敢睡吗?”安想打了个哈欠把安子墨拎上床,沙哑着睡腔问,“还是睡不习惯床?”
安子墨如实说:“不习惯。”
估计是棺材睡太久,床一点也不舒服,太软,太宽,空间太大。
“那你和妈妈睡。”安想抱住儿子,“需要唱安眠曲吗?”
安子墨沉吟片刻,正要拒绝,就听到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
——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望着眼前那张柔和的面容,安子墨思绪纷杂。
他无法再对这张脸产生出共情,也无法舍弃前尘,与之相安无事地生活,就算心知肚明眼前的母亲不再是前世伤害他的人,也没有办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这么坏,这么糟糕。
等她以后得知自己的缺陷,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失去情感,无法感知疼痛,更不会讨好大人的怪胎做儿子。
安子墨拿开搭在身上的胳膊,赤着小脚重新离开房间。
他把自己藏在了完全封闭的衣柜里,狭窄的空间让他极其有安全感。
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环绕放在胸前,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睡梦之中,沉浸在黑暗里的安子墨隐约感觉牙齿有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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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杰克苏.少年不幸.子墨经过苦思冥想,最终决定离家出走【狗头。
裴,.撩妹我是好手.以舟:儿砸你冷吗?爹的衬衫给你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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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近都不夸夸我,也不贴贴我,难过过,难过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