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阿一一应是。
安平果然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
那半匹霞影纱做成裙子还余下一点儿,她做衣裳肯定不够,却可以给腊梅做件袄子,她便比着腊梅的旧衣裁出来,花了七八天的工夫缝好,还在衣襟上绣了朵嫩黄色的野菊花。
腊梅稀罕得不行,当天就穿在了身上。
而墙外的葡萄也真正熟透了,一串串沉甸甸得跟玛瑙似的泛着紫光。
两架葡萄两种口味,魏珞各剪下一篮子亲自提着送到了竹山堂,而其余的,张大娘捡着熟的好的给魏珞留了些,再剩下的才洗洗端给承影泰阿等人吃。
安平那里也送去一碟。
葡萄粒明显比她先前看重的那几串小。
安平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可终究抵不过葡萄的诱惑,仍是一粒粒地吃了个干净。
此时的杨妡也在跟杨姵有说有笑地吃葡萄。
粒大的葡萄紫中泛黑口味甘甜,而粒小的葡萄则紫中泛红,也甜,却还格外带了种特别的香气。
杨姵最爱那种有香味的,一边吃一边道:“真香,不枉表哥托人千里迢迢从西北带回来,果然好吃,阿妡有福气。”
“你没福气吗?前儿一整车中秋节礼是谁送来的,天上掉下来的?”杨妡打趣她。
杨姵无谓地笑笑,压低声音,“又不只是单送到咱们府,我娘打听过,李家跟王家也都送了。再说,除了茶叶就是布匹,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四盒点心口味也一般,还不如三嫂做得好吃。”
杨妡笑道:“那是你嘴太刁,八珍楼可是京都最有名的点心铺子,平常都得提前排队才能买得到,到你这里好像满大街都是似的。掌柜若是听到你这话,说不定得跑来跟三嫂叫板,到时候你出面应付。”
自打进了八月,杨姵的情绪一直就不高,不是抱怨天气太热就是嫌弃丫鬟手拙,害得晴照阁的下人人人自危,恨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伺候她。
如此一来晴照阁更是半点欢声笑语都没有,唯独杨妡来的时候能有点欢喜气儿。
杨妡明白,随着嫁期临近,杨姵是在害怕以后的生活,可杨妡也无计可施,只能变着法儿逗她开心。
听到杨妡这话,杨姵唇角弯了弯,笑道:“我应付就我应付,做不好难道还做不差?掌柜的若是输了八珍楼就关门大吉,我若是输了照样当我的伯府姑娘。”
“这不脑子还挺好使的,也想得开,我以为你已经钻到牛角尖拔不出来了。”
杨姵幽幽叹一声,开口道:“过了中秋节就是你的及笄礼,我有两支簪,不知道送哪支好?蝴蝶簪镶着红宝石,那支玉簪花的镶着青金石,你更喜欢哪支?”
杨妡夸张地答:“这还用想,两支都送了呗?难不成我还得退回去,我又不嫌多。”
“那也行,”杨姵从善如流,忽而又道,“八月十一是表舅母生辰,今年整四十,也不知做不做寿?”
杨妡愣了下才醒悟,表舅母是指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