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重生废后翻身记 茴笙 2734 字 1个月前

《晋书·礼志中》:“前妻为元妃,后妇为继室。”

胡三省注《资治通鉴》:“(苻)坚母苟氏,(苻)雄之元妃。”

当初给云娘选封号,我很是纠结了一阵。因为要体现她正妻的身份,所以选择就没那么多。伉俪情深的俪倒是不错,但估计很多人会想到去年很红的那部宫斗剧,所以弃之。之后考虑过“之子于归,宜室宜家”的宜,被阿箫说“清宫范儿十足,陛下不会还喜欢微服私访吧”……又考虑过琼,取自“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含义倒是不错,但和夫妻差太远,又弃。还有举案齐眉的眉,字倒是好看,但是作封号太奇怪,还有好多好多……热烈讨论好几个晚上之后,最终敲定了这个“元”字。

其实这个字最开始就被讨论过,但是我觉得它太正经,当封号不够好看,也不够有情趣【……】,所以没用。但敲定之后,居然越看越喜欢,现在对它十分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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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太医

顾云羡是在第二日下朝后才再次见到皇帝的。她当时正在绣花,忽然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皇帝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绣架,“你这是打算绣个什么?”

“碧波芙蕖。”她答道,“如今刚起了个头。”

“噢,朕还以为你会绣姚黄魏紫1。”皇帝笑道,“朕记得你从前有一条裙子,上面绣的姚黄魏紫看起来甚是华贵。”

“那是司衣司的绣娘们绣的,臣妾可不敢掠人之美。”顾云羡笑道,“姚黄魏紫乃牡丹之中的王者,太过贵重,臣妾穿着不适宜。”

他自然懂她的意思,牡丹为花中之王,历来是皇后的象征,她从前用是合情合理,现在再用就僭越了。想到这儿,他的笑意淡了一点,“你也不用这么谨慎。”

顾云羡一笑,“陛下想到哪儿去了。臣妾是觉得,姚黄魏紫贵重太过,不若芙蕖清雅脱俗,更合臣妾的心意。臣妾从前喜用牡丹,不过是身份使然,衣冠环佩都要典雅华贵,当得起国母的身份。如今没那个顾虑,自然要随着心意用自己喜欢的花样了。”

他闻言有些惊讶,却见她一身淡粉襦裙,乌发绾了一个简单的髻,看起来真如那碧波上的芙蕖一般清雅动人,眼中不禁染上笑意。

“唔,朕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他道,“可喜欢朕送你的中秋节礼?”

顾云羡眼波流转,“什么节礼?臣妾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眼神危险地看着她,“你再说一次。”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顾云羡背过身子,“陛下吓唬臣妾也没用。”

见她这样的小女儿态,他眼中的笑意更深。她一个不察,已被他从身后搂住,下巴搁上她的肩膀,“你若是不知道,岂不白费了朕一番心意?”

“陛下这话听起来好生委屈啊。”她语中带笑。

“可不!朕好生委屈。”他煞有介事地点头。

她抿唇,轻声道:“其实,臣妾绣的这幅图,不是给自己的。”顿了顿,“这是臣妾给陛下的回礼。”

“回礼?”他挑眉,“你送朕一幅芙蕖作甚?”

“这芙蕖不是一般的芙蕖。”她道,“臣妾绣的,是并蒂双生。”

他猛地看向她,离得太近,他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微微的红晕。

“花开并蒂……”他轻声道,“朕就知道,你会明白的。”

她转身,看向他,“夫君的心意,妾身自然明白。”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恋慕,满满当当的情意让他忍不住轻叹一声,心想若能让这双眼睛永远这么注视着他,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他拥她入怀,任由心上的莲花越开越繁茂,覆盖住他的血肉筋骨。

花开并蒂,夫妻一心。

这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九月中旬的时候,煜都连下了好几场雨,等到天气终于放晴,也正式进入了秋季。顾云羡一时不察,感染了风寒。她身子一贯弱,这回风寒来势汹汹,连服了好几帖药也不见好。皇帝此前本就对太医署存有不满,经过此事更是光火,把负责照料顾云羡身子太医薛长松叫到含章殿,也没怎么仔细询问,便轻描淡写道:“要是过两天,婕妤娘娘的病还是不见好,薛卿便自己领罪吧。”

薛长松吓得浑身一颤,脊梁骨都透出寒意。

皇帝走了后,顾云羡歪在贵妃榻上,隔着珠帘柔柔道:“怪本宫自己身子不争气,累薛大人受惊了。”

薛长松只是磕头:“臣无能!”

顾云羡轻笑一声,“本宫怎么忘了,薛大人一贯是个固执的。”这么说着,她从贵妃榻上下来。阿瓷搀扶着她,挑开珠帘,就这么走了出来。

薛长松只闻一阵清雅的香风拂面,立刻将头埋得死死的,动也不敢动一下。

“大人不必这么拘谨。所谓望闻问切,你连本宫的面色都不看看,怎么能治好我的病呢?”

她这么说了,薛长松只得抬头。却见青玉并琉璃串成的珠帘前,顾云羡微笑而立。许是因在病中,她衣饰十分素雅,面色也有些不好,颊边有异常的潮红。这样病弱的她,看起来与从前那个时刻都高贵不凡的皇后相差甚远。

“适才陛下发了脾气,本宫心中也好生过意不去。只是究其原因,还是太医署没能尽到职责。”她轻声道,“本宫的病也拖了好些日子了,敢问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医者下方用药,尽的不过是本分。若病者不愿配合,即使再好的大夫也无能为力。”薛长松声音平平道。

顾云羡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坐到一旁的垫子上,“这话大人适才怎么不跟陛下说?”

说什么?告诉他,元婕妤娘娘的病之所以一直不好,根本是因为她没按医嘱吃药?

且不论太医署之前已经见罪于陛下,单看如今元婕妤的受宠程度,也知道陛下不会相信。

“薛大人从前也曾入椒房殿数次,照料本宫的身子,应当知道本宫的性子。”顾云羡神情诚恳,“如非必要,本宫也不愿大人受罚。”

见薛长松还是不说话,她笑了笑,神情带上几分漫不经心,“本宫有许多办法可以逼迫大人不得不答应我,但我选了最温和的一种。你应该明白,若我真的有心要害你,就不会这么客气了。陛下如今只是申斥你几句,下一次会怎样,就不一定了。”

先帝在时,太医因照拂宫嫔不周,被杖杀庭下的不在少数。

见薛长松面色微变,顾云羡微微一笑。恐吓够了,该谈谈情分了。

“当然,本宫说这些并不是在威胁大人,只是跟大人说说心底话。”顾云羡神情温和,“便是不谈这些,薛大人总不会忘记,还欠本宫一个大人情吧?”

她说的是几个月前,陛下因太后之事迁怒太医署,若非顾云羡求情,还不知最后会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