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苗的语气越发地激动起来。天知道她刚站起来没有多久之后收到这枚戒指时的心情究竟有多么复杂,而始作俑者刚刚还试图用那些借口来搪塞她。
“缪苗。”尤拉诺维奇打断了她的话,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一点迟疑也没有,一字一句地郑重道,“我爱你。”
不同于两年前在扶桑那场花火下的着急和青涩,他现在吐露的话语带上了当时没有的重量,重到缪苗一下便感受到他眼底的那份感情的分量。
毫无防备地,缪苗一直强忍在眼眶之中的泪珠刹那间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手上。她低下头,绞着手指:“太狡猾了,现在才来说这种话。”
她模糊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白得近乎透明的手。那只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其主人低声向她询问:“你愿意吗?”
他并没有特指“愿意什么”,但将话说到这份上对他已经实属不易了。缪苗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许可的尤拉诺维奇牵起了她的左手,将那枚素戒缓缓推上了的她的中指。
不仅仅只是指头,连她未来的人生一并被套住。
本该是高兴的时候,她却没办法停止哭泣。她现在并不难过,可是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只是一股脑地往外宣泄着自己百感交集情绪。
“喂,别哭了。”
这个时候,有谁用指尖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动作笨拙而温柔,就像是一只豹猫小心翼翼地收敛起了自己的利爪,用软乎乎的肉垫轻按着她的脸颊。
“我说了,别哭了。”不管怎么擦都会有新的泪水涌出,尤拉诺维奇似乎失去了耐心,干脆用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与自己对视,“啧,你怎么还是那么麻烦。”
他在缪苗惊诧的目光下,俯下头,伸出舌尖卷走了她再度滑出眼眶的泪珠。
尤拉诺维奇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在缪苗脑海中投下了一颗炸弹,他只是自顾自地将舌头收回,然后用拇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咂嘴道:“好咸。”
那温热湿润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脸颊上。缪苗的脸随着他喉结吞咽的动作倏然爆红起来。
“?”尤拉诺维奇不能理解缪苗怎么突然停止了啜泣,他困惑地再度看向她,然后心里开始暗叫不妙。
他所深爱的女孩现在脸颊绯红,眼角还带着没有完全干涸的泪水,轻咬着嘴唇。此时此刻,两人脸颊之间不过一拳,是连彼此呼吸都能感受到的距离,他的一只手还握在对方的下巴上,暧昧之感骤然升腾。
尤拉诺维奇忍不住再向她再凑近了一些。
缪苗说的没错,他只敢放放狠话。现实是,自战争爆发后,他们两个的独处时间屈指可数,在那之前没能成功做到的事情,在那之后也一直没有时间做成过。
其中包括接吻。
两个处了三年的菜鸡,至今达成了无数成就,但是却连碰个嘴巴这种和谐纯洁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可以吗?”他在实践内心深处的想法之前,还是忍不住先向对方如此询问道。
缪苗猛然挥开了尤拉诺维奇钳制住自己下巴的手。正当后者以为她这个行为等同于拒绝之际,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大力一带。
唇齿几乎是“碰撞”在了一起。两人都忍不住同时吃痛地闷哼出声,但没有一个人退缩,在急促交杂的呼吸之间,他们青涩地、试探般地互相轻蹭着彼此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