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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笑了一下,笑容苦涩,说话的内容却是调侃:“原来名声在外的司空先生,其实根本是个直男?”

同尘君闻言却冷淡依然, 只是下颚微扬, 似乎在示意公西雨兰继续说一样。

公西雨兰好笑地转头嗤笑一声:“司空先生, 您似乎有点儿不懂人情世故?不说吃了再谈, 我这刚下班呢, 好歹也让我边吃边谈吧?菜都没上,你就直接进入主题啦?”

如果是同尘君不让一个女士吃饭,那确实是他不近人情, 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明就是等菜上的间隙。

同尘君有些无语:“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为什么那么着急, 这样重要的事情, 难道不应该让我有个时间思考一下?”公西雨兰垂眸, 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精致的餐具。

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和这餐具一样,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似乎就只是男人们的工具而已。

需要的时候,她是挡住外面狂风孟浪的女人们的工具,只需要给她一个未婚妻的名分。

不需要的时候,她是为集团做牛做马的工具, 只需要给她一个职位。

更可悲的是, 她无力反抗,她没有退路。

“你已经深陷泥潭了, 不尽快摆脱泥潭, 还谈什么思考?”同尘君眉尾一挑, 淡然地换了个姿势,“刚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我需要能让bbb集团伤筋动骨的料,公西小姐你虽然左右顾而言他,但是很明显没有否认你手里头确实掌握了那些东西,不是吗?”

“确实。”公西雨兰的笑意加深,嘴角的弧度猛地拉大,她瞬间就卸下了脸上那知性优雅上流社会女人的面具。

公西雨兰笑得整张脸充满了压迫性,她站起身来,俯身,隔着餐桌,逼近同尘君,:“那么,司空先生,你想要我手里的东西,你打算拿什么来换?起码得要有点诚意吧?我毕竟可是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的啊。”

那个优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有丝毫的反应,然而淡然至极,他似乎不会为她的容貌而感到惊艳,也不会为她的冒犯而感到恼怒,自始至终,她因为对方的话而情绪翻滚如海浪,对方却始终淡然。

公西雨兰觉得有些恼怒了,她好像总是被这样的男人愚弄!?

“不过,如果司空先生是打算拿自己来作为交换的话,姐姐也未尝不可哟~毕竟你长得潘安在世也比不上……”公西雨兰说着,那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便要往同尘君的脸上摸。

同尘君抬手,毫不留情地格挡了对方的动作。

公西雨兰感觉到了对方手腕将自己的手击开的力度,一下子没忍住痛,出口“嘶~”了一声。

“公西小姐过了。”同尘君抬眸,冷若寒冰地睥睨着她。

公西雨兰被这样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这个看似好脾气的男人,为什么会有着这样冷锐之中暗藏尸山血海的眼神?让她甚至有了一种,如果再冒犯的话,就会被碎掉的感觉,可是……这明明是法治社会啊。

她失神地跌坐回原座位,这时候,服务员敲了敲门,开始上菜。

然而公西雨兰已经沉溺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了,她被同尘君吓到了,颤颤巍巍地端起了杯子,把里面的水一饮而空。

就在服务员上过了菜,离开雅间,关好门后的第一瞬间,被攻克了心理防线的公西雨兰就迫不及待地亮出底牌。

“没错,你说得对,我确实深陷泥潭了,我也确实想要马上就脱离这个该死又肮脏的化粪池!”公西雨兰深呼吸了一下,“但是,你得保证安排好我的后路。”

“一旦放出这些东西,我在国内基本没法子混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的吧?”

同尘君颔首,眼神不复刚才的阴冷,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而疏离:“改头换面出国,给你足够你挥霍一生的金钱,如果你需要,为你安排好工作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