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九撇开脸说,“我都亲烦了。”
寒山把她的脸掰回来:“这不是……不是亲。”
婵九翻个白眼:“平常人如果老这么亲我,我早就把他吃了。”
“怎么吃?”寒山问。
婵九直勾勾地望着他,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摸上他敞开的领口,一边用手指轻轻绕圈,一边黏腻地问:“你说怎么吃?”
“……”寒山干脆地把她打了回去。
婵九又撇过脸:“所以你说活着有什么意思?”
“闭嘴。”寒山说。
他的唇轻轻覆盖住婵九的,舌头温柔地舔过她的贝齿,往她的口中渡了一大口精气,婵九接住,只吸了一点点,然后把大部分还给了他。
寒山松开她柔软的唇,问:“为什么不要?”
婵九说:“怕你被我吸干了。”
“下回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吊起来打。”寒山在她耳垂边轻声说,温热的鼻息轻触在她的脖子上。
婵九搂着他的背软绵绵说:“吴妈,我要和你困觉。”
☆、第64章
尽管有寒山的真气,但是没有内丹,婵九的伤势比想象的好得慢,等她觉得差不多能自如行走时,早已经是半夜,群山莽莽,林涛阵阵,天地昏黑无光。
老人断定护宝食人蛊今晚就要来寨中报复,可现在还不见动静,莫非他判断错了?
寒山问婵九:“你饿么?”
婵九摇头,刚才不能走动的时候,她已经把老人屋中灰堆里的土豆全都扒拉出来吃了,肚子挺饱。
寒山说:“你要是不害怕,我们就去找那些虫子吧。”
“好呀!”婵九扶着膝盖站起来,虽然还有点儿痛,但坐在屋里等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
寒山吩咐:“这次你跟着我,不许一个人往前冲。”
“知道!”婵九满口答应。
她这次学了个乖,从大包袱中找出两条衣服腰带,缠在脚上当绑腿,两条小腿都缠好后,想了想,又把俩手腕给缠了。“这下我就不怕咬了。”她对寒山展示成果。
接着她把头发高高束起,在头顶上盘好;把腰带和袖口缠紧,衣服下摆折起来掖在腰带里,表示这样能逃得比较快。
寒山等她准备好,点头说:“走吧。”
两人从老人家中出来,经过几间废弃的木屋,经过杂草丛生的中心场地,朝着寨子外面的风雨桥走去。风雨桥跨越河流,在夜色中静静伫立,仿佛亘古以来就是如此。
婵九突然哼了一声,说:“那些护宝食人蛊根本不需要守这座桥啊,点一把火把桥烧了不就行了,反正那老头也不敢出寨。”
寒山说:“听那老人说,这寨中曾经还有其他十多户村民,只不过三年来都被害死了。不是所有人都像那老人一样畏惧护宝食人蛊,甘愿受爬虫的奴役,就算把桥烧了,也有人会努力从别的地方逃跑,比如游过河道。”
“它们到底护的是什么宝?”婵九的关注点始终是这个。
“嘘,别说话,过桥了。”寒山说。
风雨桥上没有任何异常,中午时分护宝食人蛊损失了三名守卫,到现在竟然还没有补缺,难道是诱敌深入?不管如何,它们的目的是达到了。
两人通过风雨桥,只见前方应该是一条平坦土路,但由于长时期无人行走,路上已经长满了杂草,大约有半人来高。草丛深密,走在路上倒和走在丛林中差不多。
“那些臭虫子可能躲在草里,”婵九说,“我走前面吧,我眼神好。”
寒山拉住她说不用,放剑掐了个离火诀,一道火光从剑尖飞出,沿着土路直直地烧了过去。
南州有些地方的气候分为旱季、雨季,冬春大多为旱季,夏秋为雨季,此时正值二月,虽然此地林木茂盛,看起来还十分青翠,实际上已经多日没有雨水了。气候虽湿,土地却干燥,寒山一点火,周边草地立刻阴燃起来。
寒山谨慎,拉着婵九的手,火烧多少,他们往前走多少。
等土地裸露后,他们才发现地面上全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碗口大小的黑洞,想起护宝食人蛊是会挖山造河的,婵九觉得脑后头皮发麻,问寒山:“是不是它们可能会从这些洞里钻出来?”
寒山笑道:“你怕了?”
婵九这次老实承认了:“我最怕被人家突然从背后咬。”
寒山于是让她走在自己前面:“这下它们要咬,也是咬我。”
烧了片刻,整条土路逐渐显现,寒山不愿意引起大规模山火,就此不再放离火诀,和婵九一起往前走去。通过一里多长的土路,眼前是更大一片开阔地,依旧是长草及腰。这地方倒也奇怪,看起来像个小小的盆地,地势较低,一面通往土路,另外三面都是光秃秃高耸的山壁。
寒山掐了个明字决,周围顿时明亮许多,两人一起观察周围情况。
婵九疑惑地问:“既然这是原先茫山峒通往外界的道路,怎么会走到这里就没路了?”
寒山说:“恐怕是护宝食人蛊挖成这样的,我们刚才一路都在往下走,越走地势越低。你看对面的山顶是平的,我想原先的那条路应该在那山顶上。”他御剑飞上去看了看,回来说:“确实如此。”
婵九说:“要是它们护的宝不值钱,我就把它们这宝地一把火烧了。”
“就算不值钱,也是要烧的。”寒山飞上半空,举剑指天,放出神剑火炽真诀,以他为圆心的茅草顷刻间焚烧成灰。大火越烧越大,一刻钟功夫,火焰烧到山壁,渐渐熄灭,整个空地的地面裸露了出来,焦黑发臭,袅袅冒着白烟。
“你这个本事,用来开荒倒不错。”婵九叉腰说,“我们住在思过崖上,每年春天看到山下的农民开荒,就是放火烧荒地,烧了以后平整,过两天就能撒种子了。”
寒山冷冷道:“多谢妖仙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