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褪了外衣,疲倦地准备上榻休息,门就被叩响了。
笃笃笃的,还叩得很急。
一开门,才分别不久的人就出现在眼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乖徒,出来玩。”
谢清霁:“……”
他开始反省是不是方才挠的两爪子不够狠,才让这人还有心思大半夜敲他的门。
少年一手拢着外衣,皱着眉看过来:“……?”
司暮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把花里花哨的折扇,他喜欢穿一身黑衣,但也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
他刷的一声抖开折扇,大冷天的将折扇摇得哗啦作响,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乖徒徒我们走,出去赏月玩儿去。”
他对谢清霁的称呼五花八门,从小家伙到乖徒徒,什么都有,谢清霁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恍若不闻,经历了多少心理斗争,不必细说。
——他是没法管了,嘴长在司暮身上,谁能管得了呢。
谢清霁不想大半夜的和他出去外头疯,后退一步,回到屋里准备关门。
司暮一抬手挡了挡,顺手拽住了谢清霁的衣襟,笑道:“别这么无情啊乖乖,快出来——嗯?”
他手指摩挲了一下谢清霁的衣袖,那衣衫上犹带寒湿气,看着就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的,司暮眉梢一挑:“可以啊小家伙,自己偷偷溜出去玩儿了?”
他饶有兴致:“去哪玩去了?”
谢清霁的脚步就顿住了,视线微微下移,停在司暮捏着他衣袖的手指上。
那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形状很好看,指腹有薄茧。
一个时辰前,这手指曾从他背脊上划过。
一阵酥麻从尾椎骨传来,那种被呼噜毛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谢清霁手指忍不住蜷了蜷,又飞快地松开。
司暮方才那带着失落的侧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谢清霁脑子一抽,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半刻钟后,谢清霁被拐带到某处小亭子里,看着旁边那人又拿酒壶装茶喝出酩酊大醉的架势,面无表情地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