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笔一勾,就能让人一瞬之间一无所有。
婶子打完了一个络子,拨弄了一下,举到眼前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暂且打住话题,笑眯眯地看司暮:“小仙君,你看我这络子打得怎么样?”
司暮没暴露身份,婶子便当他是个普通的小仙修。
他模样生得俊,正经不惹事时,看起来就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郎君,言辞间那个度拿捏得很好,不显得过分浮夸轻挑,又能哄得人眉开眼笑。
婶子看着他,开始嫌弃自家老实木讷的小儿子。
司暮看了眼红艳艳的络子,含笑夸了两句。
婶子就笑眯了眼:“小仙君,不是婶子想高攀,实在是婶子看着你就觉得很亲近……要是不嫌弃,这络子就送你了,是戴着玩儿抛着玩儿都可以。”
这络子打得简单,不算太精致的款式。
谢清霁本以为司暮会拒绝,谁知这人笑吟吟地道了声谢,居然就伸手将那东西接了下来。
他抿了抿唇:“……”
谢清霁想起旧居门前大水池里,司暮总喜欢往里面放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其中就有不少是这种凡人间的普通小玩意。
难道都是司暮出来玩时,收下的各种礼物,顺手又都扔给了他?
想到这个可能,小狐狸在司暮肩头默默磨了磨爪子。
他动作很轻,但司暮感觉到了,他偏头看了眼面瘫的狐狸脸,想了想,将络子递给小狐狸:“想要?给你戴着玩儿?”
小狐狸呆滞了一下,立刻摇头。
司暮却来了兴致,拈着个络子在他身上比划。
这络子主色调是大红色,搭在白绒绒的小狐狸身上,如一片雪里埋着红,看起来……
有点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