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清霁在原地静立了一会,也没了拾阶而上的心情。法诀一起,一步走过,便到旧居处门前。
他推门而入。
房间里空落落的,因久无人住,显出几分冷清。
谢清霁缓步走到桌案边,将歪倒的茶杯扶起来放好。
酒杯里还残留着一丝甜味,是之前谢清霁魂魄刚归原身、回来打坐闭关时,司暮用来盛甜滋滋的糖水的。
谢清霁一转眼,又瞥见了掉落在床榻上红彤彤的拨浪鼓……那也是司暮留下的。
谢清霁看着那抹红色,眼前似乎就浮现了司暮一本正经装傻的模样,他神色软和了几分,眸底不由自主染上一点笑意。
他走过去,将拨浪鼓捡起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转了转。
鼓身两边系着的圆溜溜小珠子被甩动起来,撞到鼓面,发出噗通一声,但因谢清霁用的力气太小,它只敲了一下,便又垂落下来,晃啊晃的。
可屋里原本冷冰冰的空气,好似就因着这一声微弱鼓响,而陡然变得鲜活起来。
谢清霁垂眸看着红红的鼓身,有些失神。
回飘渺宗的途中,他们不可避免地走得很近,牵手扯衣袖是常有的事,就连夜里入住客栈,也是选紧紧挨着的两间房。
各自进屋前,司暮总会扯住他衣袖,笑吟吟地同他道声晚安好梦。
……今天的晚安好梦都还没有说呢。
谢清霁心思坦荡,他自认和司暮关系改善了许多,并没打算刻意瞒别人的,横竖他们本就是师叔侄,本就该关系融洽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回来,先转身离开的却是司暮。
小骗子。
明明两年前离开前,他还念叨着想来主峰住的。
谢清霁想到了什么,随手将拨浪鼓放下来了,快步走出去,走到旁侧原本留着给司暮住的那间小屋前。
……这屋自司暮去了主峰,就再未开启打扫过了,他,他现在就是看不过眼,来清理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