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无计可施(1 / 2)

大周王侯 大苹果 1831 字 16天前

一夜风雨交加,飓风海潮宛如龙吟虎啸一般响彻天地,偌大一个桃花岛也仿佛成了沧海一粟,仿佛在浪涛之中随时倾覆一般。飓风之力明显已经即将抵达顶峰。

而这一晚,林觉却也受尽了折磨。脑子里事情太多,他睡的一点也不舒服,老是醒来又睡去,折腾不休。

清晨时分,林觉浑身酸痛头晕目眩的醒来了。从前天夜里开始,搏击风浪回到桃花岛上,经历九死一生的那段疯狂经历还是带给他的身体很多烙印。身体上伤痕累累,虽然都是些外伤和扭伤,当时因为情绪紧张并不在意。但一夜的突然放松之后,这些伤痕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这还罢了,一天一夜身上的衣服都没干过,一会流汗一会淋雨的,现在头重脚轻鼻塞目眩,显然已经染了风寒了。

高慕青早早的便起床了,为林觉准备了热水伺候他洗漱,见林觉脸色不对,询问之下得知林觉身体不适,顿时慌了手脚。她让林觉重新回去躺下,要去找军中郎中为林觉诊断,林觉忙制止了她。

这时候自己这点小毛病算什么?风寒挺一挺便也过去了,也算不得什么大病。按照昨晚的决定,今日一早大军集结前往岛东去看看大鸟岛的地形,想出攻击大鸟岛的办法。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做准备,自己岂能因为这点小毛病便躺下。

高慕青拗不过他,只得弄了些热粥伺候林觉吃了些,找来一套最好的防雨的蓑衣和斗笠给林觉穿戴上。辰时时分,郭昆和严正肃宋延平林觉等人开始出发,数千兵马一边搜索岛上残敌,一边朝着岛东进发。

一夜过来,岛上变了模样。飓风的力量横扫而过,岛上的树木东倒西歪,有些地方山石崩裂泥石横流。种种迹象表明,飓风中心已经到来。风大雨急,天色阴暗,情形极为恶劣。

众人心中不免有些后怕和庆幸,幸而昨天在最后关头攻上了此岛,否则,此刻大军怕是只有躲避风浪灰溜溜的撤兵这一条路了。而此刻却是另外一番情形,夺岛成功,歼匪万余,这此消彼长之间,判若云泥。虽然海东青逃到了大鸟岛上,但基本上可以说,此次剿匪大获全胜,三万海匪经过这几日的围剿已经被剿灭大半,只剩下极小一部分了。这已经是来之前众人都很难相信会达到的目标了。当然,最后关头,还是林觉在岛上的一番作为最终换来了这一切,关于这一点,即便对林觉怀有怎样的认知,但却没人否认这一点。

因为需要扫荡林子里的海匪已经打扫昨日战斗的战场,所以大军推进的速度缓慢。其实昨夜的大风大雨已经让七八百名逃散在岛上各处的海匪们精疲力竭。他们浑身湿冷像个受惊的老鼠一般躲在林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心。很多人在大军扫荡而至时主动选择出来投降。

在扫荡到岛屿中间的一处林地时,官兵们发现了林中隐藏的数十栋简陋的房舍,发现了许多被囚禁于岛上的人,他们立刻来禀报郭昆严正肃等人。当众人赶到那里时,见到那些屋子里的情形,顿时目瞪口呆。

每一间屋子里都住着十几名女子,她们衣衫不整神情慌张,此刻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挤在屋子一角。严正肃叫来一名年长的妇人询问,那妇人得知来的是朝廷的官兵时,顿时涕泪如雨而下。其他女子们得知此事后也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这些女子都是被海匪掳掠而来的良家女子,有的是在海上被劫船抓来的,有的是海匪们袭扰沿海渔村集镇时被掳掠而来的,数量竟有百人之多。她们被安置于此,便是供海匪们发泄.欲望之用。其中有的人在此已经被关押了七八年之久,其实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活不过一年便被蹂躏至死。

一片震天的哭泣声中,严正肃面色肃然,痛心疾首。他自责不已。自己治下,海匪横行。百姓深受涂炭,遭受如此恶行。而自己在杭州当了三年的父母官,却唯独未能解决这最大的毒瘤。自己还自诩是什么好官,当此情形之下,几乎要羞愧至死。

看到这些被蹂躏的女子的惨状,众将领也激愤难平。这一切都是海东青这个恶匪所为,此贼首犯下滔天罪行,必须将其抓获从严惩罚。

严正肃心中愤怒,下令加快速度前往东崖,他希望能尽快找到攻克大鸟岛的办法,海东青此刻就龟缩在那座岛上,他希望能抓住此贼,为这些百姓们报仇雪恨。

然而,半个时辰后,当严正肃郭昆等人抵达东崖上方,站在风雨之中眺望相隔仅里许之宽的那座近在咫尺的大鸟岛时,所有人的心头都凉了半截。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大鸟岛的格局,无论是从之前的情报还是在抵达桃花岛之后在风雨中看到的模糊矗立的影子,都知道那是一座险峻的岛屿。但此时此刻,隔着滔天巨浪近距离的看向对面这座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天险之岛时,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海风涤荡,浊浪排空。巨浪之中,那座大鸟岛高高矗立,宛如擎天一柱一般耸立在风雨之中。隐隐看去,岛上高处洞口密布,宛如蜂巢一般的密集。那些在洞口晃动的海匪的身影清晰可辩。两岛之间虽然只有里许宽,但这一道窄窄的海峡却是一道天堑。这里正是风口,巨浪涌动,拍击崖壁之际,竟有海浪冲上数十丈的高崖,将海水的泡沫随风飘撒到崖顶上众人战立之处。

“小王爷,严大人,此岛……怕是攻不下来了。虽只相隔里许,但却咫尺天涯,天堑难越。这等风浪之下,兵船根本无法抵近对面。”宋延平沉声道。

严正肃眉头紧锁,心中甚是失望。他知道宋延平所言非虚,这种情形下确实是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