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语气似乎受了莫大委屈一样,声音还因为咳的太用力,又沙又哑。
“这不是没死吗?”许鹤握住他的手腕想拉开,无奈王修抱的太紧,还推着他去门口,顺手把门反锁了,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做。”
许鹤:“……”
睁眼说瞎话。
王修没有一点心虚,紧紧抱着他的腰,“许鹤,我好想你,咱俩有四个小时没见了。”
许鹤:“……”
“有四个小时?”他俩早上分开之后,许鹤回了趟家,把拿回来的东西摆好,公司要用到的带去公司,转头就发现一楼原本经理的办公室被新老板征用了。
而且还特别急,当天让经理搬出去,自己搬进去,连同三号也一起搬了。
三号可怜见的,昨天被王修锁在办公室里,就这么过了一夜。
昨天王修听到二号汇报的时候本来在加班,急忙忙出去了,根本没回头看三号一眼。
他的心思全在许鹤身上,只记得上次许鹤好几次差点掉下来,于是匆匆买了条大围巾,把许鹤整个包起来,生怕他摔了。
说起来自从许鹤那次晕倒之后,他对许鹤就有点小心翼翼,像对待瓷瓶一样,生怕打碎了,磕坏了,养的比女孩子还娇气。
也是从那时候起,觉得许鹤是人,不是神,会脆弱,会生病,也会难过。
以前许鹤在他眼里是万能的,什么都难不倒他。
他对许鹤的感情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崇拜和信任。
但是以前他只想着依赖许鹤,什么都靠他,现在只想着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许鹤前段时间都跟他掰了,还在暗搓搓对他好,现在知道许鹤原谅他了,更加变本加厉,一天刷了好几次脸,光明正大的给许鹤开特权。
发现空调没开,当即骂了经理,发现奶茶只提供给客人,只有没客人了员工才能喝,当即又骂了经理。
发现下发的水果和用品大多被高层们搬走,员工只能领到一小部分,气的在大会上骂了半个多小时,搞得公司高层们如覆薄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那边王修发完火,转头又开始继续刷脸了,一会儿跑出来倒杯水,一会儿紧急开个小会,一会儿视察一遍,一天见许鹤好几次,别说是四个小时了,四十分钟都没有。
王修被他拆穿,脸微微发红,“大概四个小时。”
许鹤推开他,兀自靠在办公桌上逗猫,相比较王修,还是三号更可爱。
王修把门锁了,许鹤一时半会出不去,也没强抱着他,任由他推开,自己坐到桌前,挽了袖子吃饭。
虽然是老板,不过并没有搞特权,吃的跟员工一样,都是四菜一汤。
旁边还有一碗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王修只吃菜,饭和药纹丝不动。
“什么时候开始挑食的?”许鹤一边抱猫,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王修一愣,许鹤没有看他,却对他的举动无比了解,“好几年了吧。”
他比许鹤晚死了两年,又比他早重生了两年,这里面整整相差了四年。
这四年不仅成熟了很多,看透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其中最宝贵的就是许鹤。
他对许鹤本来就有依赖,许鹤变成植物人后吃不下饭,他也吃不下饭,许鹤喝不下水,他也喝不下水。
许鹤身体各器官机能慢慢下降,很奇怪,他的身体各器官机能也在慢慢下降,许鹤没撑过两年就死了,他也没撑过两年。
巧的很,他俩一前一后咽气,死前还拉着手。
这些许鹤都不知道,他走的一身轻松,又重生到一切还都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以前的事自然没怎么关注。
他不问的话,以王修的性子打死也不会说。
“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许鹤猜到这里面有隐情,顺口问道。
“你成了植物人。”
2018年,一个很平常的晚上,许鹤跟往常一样弹钢琴,弹完没忍住困意,倒在钢琴架上睡了过去。
王修在监控器里看到了,等确定他睡熟,过来把他抱上床,第二天像往常一样叫他起来。
“许鹤,可以吃饭了。”
许鹤没有丝毫反应,姿势还跟昨天一样,不知道是一直没换过,还是换过之后还是这样。
王修轻轻推了他一下,许鹤侧躺着的身体陡然倒下,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样,半边身子显出不正常的红。
那种红像是被按压后长期血液循环不过来造成的。
“许鹤,吃饭了。”
王修似乎没看见一样,坚持要叫他起来,他喊了一遍又一遍,耐心又温柔,可惜许鹤一直没有动静。
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耐烦的看着他,或者指指桌子叫他放桌上。
他就像个睡美人一样,静静的沉睡着,安详又漂亮,真爱之吻怎么吻都吻不醒他。
“嗯?”许鹤皱眉,“那不是便宜你了?”
植物人没有行动能力,想怎么折腾还不都是王修说的算?
“说!”他眯起眼,“你都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