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京赶紧拿起酒单转移情绪，仔细看了看，是跟店外不同的酒单，过23点后的看起来就有意思多了。

「就这款吧……绵延山脉的雨季浓雾。」她点了一款有推荐符号的，「你呢？想喝什么？我点给你。」

「玫瑰少年与白桃少女。」他说，「这款你应该会喜欢。」

秦语京挑眉，点点头同意了，他便起身走到门边拿起电话点了酒，点好后就坐到她身边，替她拉上小毛毯。

她抱着枕头，盘腿靠在沙发上，大大地吸了口气，才说：「今天糟透了，太糟太糟了。」

他凝视她，没有说话。

「我有一个企划案，准备了足足一年，就差点因为那十分鐘，毁于一旦。」她把头放在枕头上，转头看向他，「我现在一想到当时的状况，还是有点反胃。」

「但你成功了？过程有点曲折，可你还是做到了。」

「嗯……我做到了，我没有因此放弃，我……」她感觉有点湿润在眼眶打转，「我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没有……可我还是……」

她开始低声抽泣，他抽起一旁的卫生纸递给她，她没有接，他便靠近她，替她擦了滴到鼻樑上的眼泪。

「对不起我……我手好像有点麻了。」她说。

他浅浅一笑，摇头表示没关係。

「为什么你不问我，那十分鐘怎么了？」

「会让你准备一年的企划毁于一旦，就没有问的必要了。」他凑近她，把她垂下来的发丝拨到耳后，「我对女孩子哭最没办法，我会很心疼。」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有点沙哑：「曾经他也说过我哭会很心疼，但现在他对我动手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一听到这句话，脸色明显严肃起来，他的手指比了比她的后腰：「所以你的腰是因为那个人？」

「嗯，不过他胆子没那么大敢直接打我，他就是一边说一边推我，我撞到了桌子。」

「那你应该要去看医生，而不是来这里。」

秦语京感觉到他要衝起来去打电话，她立刻就伸手抓他，他顿了一顿，轻声道：「你的手不是麻了？」

她咬住下唇，被识破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我刚刚其实就想……看你会不会帮我擦一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手握住她：「你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好，我会告诉你。」她没有抽回手，觉得他手心传来的温度跟力道非常的舒服。

这时门被敲了两声，他便起身开门，然后端了两杯特调进来。

「这是你原本点的。」他轻轻推到她面前。

她拿起来啜饮一口，舔了舔嘴唇：「晚上的调酒师应该有点实力。」

「嗯，听说比赛得奖过。」

「这款是兰姆酒加了一点黑莓，还有一点咖啡跟茶的味道，彼此味道都很浓，但是层次上做得蛮好的，能相互融合，但彼此的特色都有保留。」

他微微睁大眼，再把另外一杯推给她：「那这个？」

她先喝了一口水，然后再喝那一杯，舌头发出嘖嘖：「应该要先喝这杯，这个味道比较淡，有玫瑰跟桃子味道，还有一点茶味……唔，似乎是包种茶，这款就像是果汁酒了。」

他发出轻呼，小小的拍拍手：「你对酒很有研究吗？」

「没什么研究，就是工作上会接触，身边有一两个对酒很有品味的朋友，耳濡目染而已。」

她继续喝酒，没有再说话，他也只是看着她，偶尔帮她装点水。

两杯都喝完后，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吸了口气：「酒精果然能麻痹痛觉。」

「你应该没有开车来吧？」他问。

「怎么，我醉了你要当我司机？」她歪着头看他。

「我可以帮你叫车。」

她微微摆摆手：「不用了，我走回家就好了。」

他看她的眼睛有点张不开，低声说：「你可以睡一下，这里开到叁点。」

「但我应该不能睡这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