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凑过去,在楚彧嘴角啄了啄。
这哄杏花的一套,甚是温柔宠溺。便是再不爽,楚彧也没法了,只能乖乖听话:“我晚上再来。”
说完,楚彧便那样凭空消失了……
萧景姒愣了许久,才回过身来,嗯,她家楚彧是一只妖,晚上他若再来,便要叮嘱他不准再来了,妖族催动妖法,都极耗元气,更何况楚彧没有内丹。
关押萧景姒的院子是太和殿的偏殿,往里,便是楚衡的寝殿,整个太和殿外,守卫很严,宫人与侍从大抵都是经过了训练的,更不必说隐身在暗处的人。
楚衡倒是下了血本。
“爷,您在看什么?”
妖王大人正落在太和殿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瞧着那间他已经待了一整晚的屋子看了很久,菁云落在另一根枝丫上,顺着楚彧的视线望过去。
那关押国师大人的院子的屋檐上,有一个黑影!
“那是夏乔乔?”菁云仔仔细细审视一番,还真是夏乔乔,功夫不错,吊在屋檐上,缩成一团正在啃干粮,应该是鱼干,反正那家伙身上常年都散发出一股鱼味,难怪妖王大人会不喜欢他。
菁云由衷地说了句:“国师大人在哪他就在哪,他倒是只忠诚的妖。”
楚彧不以为意:“野妖精。”
菁云不说话了,妖王大人不喜欢的人,他不敢夸。
“你看不出他的原形?”
菁云被楚彧问到了,有些窘迫,很是没有底气地说:“夏乔乔修为极高,被封印了妖法还能有那等身手,除了北赢那几位妖尊,菁云倒想不出还有哪路妖精能有这样的能耐。”
菁云是两百年的大妖,在北赢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他都看不出来修为,对方修为肯定在他之上,数来数去,北赢也就那么几只老东西而已,这夏乔乔还真不知是马路妖精。
楚彧沉默了片刻,命令菁云:“你留在东宫。”
留在东宫?那岂不是要像夏乔乔那样憋屈地藏头藏尾?菁云不大愿意,更何况国师大人留在这里当人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国师大人那手段那本事,哪用他守。
菁云说得很委婉:“臣下怕打草惊蛇坏了国师大人的事。”
楚彧置若罔闻:“楚衡有个侧妃,喜欢养宠物,你这只红兔子刚刚好。”他直接命令,“你一边当宠物一边盯着东宫的动静。”
菁云:“……”他能说不吗?并不是所有的妖精都像妖王大人一样喜欢给女人当宠物好吗?
下午,太子的门客来东宫拜访,给太子侧妃送了一只宠物兔子,据说毛色很不一般,是罕见的红色,太子侧妃对那只宠物兔甚是喜爱,一直爱不释手地抱在手里。
夕阳西落,黄昏时候,楚衡来了。
“殿下。”
黄弭与绿榕白天一整天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屋外。
楚衡挥退两人,单独走进殿中,见屋内女子,惊愕:“你——”他端详了一番,“你还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萧景姒坐在椅上,安安静静地:“你困不住我,绳子便罢了。”
两条绳子,被她随意扔在了地上。
楚衡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冷冷俯视着:“别妄想逃出去,你若走出这个屋子一步,要是刀剑无眼伤了国师大人,就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屋外,黄弭绿榕守在门口,屋顶上,围墙上,全是楚衡的暗卫,这天罗地网便是一只苍蝇也放不出去。
她若要安然无恙地走出去,自然不大可能。
“太子放心,比起铤而走险,本国师更偏向万全之策。”
楚衡盯着她看,视线灼热,似乎要从她眼底窥探出什么,目光太过专注。
他笑:“本宫突然觉得楚彧的眼光不错。”
这个女子,不管是能耐,还是气度,对人确实有致命的吸引力,像裹了华丽外衣的毒药,明知碰不到,却按捺不住。
萧景姒眼色顿时便冷了:“你的眼神太放肆了。”
楚衡不怒反笑,落座在萧景姒身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是凉的,便又放下“昨日陵都外驻兵三万,才过了一个晚上,那些人便潜伏进了陵都,神不知鬼不觉,一点踪迹都查不到。”他抬眼,似笑非笑地凝着萧景姒的眼,“楚彧好本事啊。”
萧景姒沉默不语,眼潭似清秋深井,染了冷霜,古水无波。
她如此淡然沉稳,临危不乱实在不像这般年纪的女子。楚衡审视了一番,又道:“就是不知道那三万人马,是为了西陵而来的,还是为了你?”
她还是不言不语。
楚衡说了许久的话,多数是围绕楚彧,近来楚彧在西陵朝堂的一些动作,他既敢告诉她,也必然对楚彧的动作了如指掌,而且有恃无恐。
楚衡走时,吩咐了门外的黄弭送了一壶热茶过来。
虽说萧景姒是人质,这楚衡除了派人看守她,倒也没为难她。
楚衡刚走,楚彧便来了,兴许,早便来了,大妖除了会瞬移,还有种术法可敛气息,楚彧从屏风后走出来,然后径直走过去,将那刚送进来的茶盏端在手里,很是气恼的口吻:“我想把楚衡的眼睛剜下来。”
他手里的茶壶,顿时便碎成了一摊碎片,水汽在他指尖升腾。
他脸色不大好,又白了些。
萧景姒立马抓住他的手:“不准胡来,你不可以随着性子用妖法。”仔细看了看他的手,确定没烫伤才又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到那时你想剜便剜。”
楚彧哼了一声,显然很是不满,那楚衡看他家阿娆的眼神,炽热得让他想杀人。
他张开手,十分傲娇的口吻:“过来,我要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