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唯弗只想要一颗就满意了,余下的四颗都是明昧的。
塑元丹,不仅能逆妖兽的内丹,也能塑人之金丹。明昧露出了一抹笑容,唯弗拿出一个瓶子装好,只取了一颗,余下的都丢给了明昧,“行了,接下来我要闭关,给我好好护法。”
点了点头,明昧明了,唯弗也不说出去,盘膝坐下,将塑元丹吞了下去,明昧与天明招招手,“你回鼎里去,一会若是塑元丹有用,必有天雷降下。”
“好!”怨灵,最怕的就是雷和火了。刚刚在天阴之火那儿吃了亏,一听说一会儿会有雷,想也不想地躲进了噬母鼎里,而明昧将鼎收丹田,眼睛不错地盯着唯弗。
唯弗这会儿已经引来了大量的灵气,而她的额头也一层一层的汗渗出。塑元丹,既是重塑,塑之不易,破时更难。
要知道唯弗只有半颗内丹,想要生出新的内丹来,必须要将这半颗内丹先毁了去,之后再以灵气凝出新的内丹来。眼下的唯弗正是在破之时。
明昧想了想,一会唯弗果真要破了体内的半颗内丹时,一定极其痛苦,为防灵气外泄,暴露了他们一行的踪迹,布个禁制是必须的。
连忙出手,很快地布下一道可以隔绝他们里面的声音和灵气的小阵,把她跟唯弗锁在了这个山洞内。
“啊!”在这时,唯弗一声大叫,明昧觉得脚下都在晃动,而唯弗原本的人身鱼尾之外形随着她这一叫也发生了变化,慢慢的鱼尾不见了,人头也不见,很快变成了一条白色晶莹,不染半分污秽的白玉蛟。
单就外形来说,绝对这白玉蛟更叫人一看就喜欢,明昧默默地想着。
成功化蛟,却也因内丹已无再变成一条没有半分法力的白玉蛟,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墙上没不动的树根,突然往化形的唯弗上伸来,明昧刚要点起天阴之火的阻止,唯弗的声音在她的识海中响起。
“别动,银叶是要把灵气传输给我。”唯弗这般告诉明昧,明昧真心想翻个白眼,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早说,差点错把友军当敌人了。
树根落在了唯弗的身上,将源源不断的灵气输入唯弗的身体,明昧能感觉到本来全无灵力的白玉蛟,体内的灵气在高涨,更有外面的灵气涌进,唯弗很快凝出了内丹,甚至境界还在涨,若以化形,那就要跃龙门而化龙。
得见龙门,那可是极其幸运的事。明昧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龙门,唯弗突然飞了起来,一声长啸,更是飞出了洞去,明昧也不怠慢,急忙地跟上,一看到参天盘高的树旁,一道金光闪闪的门立在那头,随着唯弗靠近,雷电闪烁,像是要将唯弗吓退。
唯弗怎么可能会退,一声长啸,飞向龙门的方向,雷电立刻落在唯弗的身上,一道一道的打得唯弗皮开肉绽的,明昧正想要不要帮忙时,一道雷与明昧劈头而下,明昧连动都不动地挨着,然而这威力比起她在赤焰火海下挨的强劲多了,直把明昧给劈得一身黑。
靠!明昧实在是忍不住地骂了一句,迎头又是一道雷下,明昧再也忍不住的道:“又不是我跃龙门,你劈我做什么?”
她这不问还好,一问雷电更是接二连三的再次落下,比刚刚更是凶猛得多,明昧能怎么样,除扛住,挨下一记又一记还能怎么样?
而她那么扛着,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参天的大树慢慢地凝化成人形。
闪雷落个不停,一道又一道的,最后随着唯弗跃过了龙门,变成了一条白色的龙,而龙门也消失了,雷电这才停下。
唯弗在天空飞舞高兴地吼着,不知引了多少人的眼,好不容易从雷电之下活下来的明昧吐了一口,觉得哪里不对,转头一看到,差点没吓死,大树不见了,只见一个白发俊逸的男子手持一根树苗站在她的身后,这男人,明昧不认识。
“多谢!”明昧正纳闷哪里跑出来一个男人时,男人与明昧吐了一句说,明昧不解,而唯弗也终于是回来了,化作人形,人脸还是那张人脸,下半身终于不再是鱼尾,而是正常的人了。
“银叶,银叶,恭喜你也化形了。”唯弗扑了过去,明昧正纳闷男人的身份时,唯弗说出来的话算是让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敢情,这就是刚刚的银叶树?
那,银叶树谢她什么?明昧想了想刚刚的雷电,不确定地问道:“你化形要受的雷劫,全都叫我挨了?”
正高高兴兴要牵上手说话的一树一蛟都看向了明昧,白发俊逸的男子,“我谢过你了。”
唯弗在一旁道:“雷劫要打谁又不是我们说了算,你自己怎么样,你还能不知道。再说了,你快结婴了,不趁着你还是金丹期好好地锻炼你的身体,难道等你元婴之后再来,别逗了。”
明昧咬牙切齿地道:“听你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他?”
“是要谢。”唯弗非常肯定地回答,明昧听着不对了,再一看唯弗那跟银叶牵着一起的手,嗅到了异样的味道。
半眯起眼睛,明昧盯着唯弗,“你跟这位认识多久了?”
“不久,一千年而已,我当初就答应他,等他化形了我就嫁给他。”唯弗这般道破与银叶的关系,明昧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唯弗挑了挑眉道:“银叶虽然是树木,本事很大的。”
对此,明昧不置可否,感应到空中那飞速而来气息,明昧道:“你们两个,一个跃龙门,一个化形,必然是惊动玄德门的人了。”
银叶道:“我自生来便在此,也算与玄德门有些往来。”
“你快去把你这身衣裳换换,还有你这一脸黑的,别叫人看见了,否则得有多丢脸。”唯弗直言不讳。明昧扫了她一眼,倒是往本来的树洞下走去,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银叶肯让唯弗在下面打这样的一个洞,敢情人家是跨种族的恋爱,不,应该说是早就已经私定了终身。
外面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湛兮他们哪里会没有发现,不过一出来看到明昧被雷劈得那叫一个可怜,哪怕是湛兮在内都对雷劫渗得很,果断都不出去。
风平浪静后倒是都想出来的,结果湛兮悲剧的感觉到玄德门的人来了,他这张脸认得的人不少,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继续的呆着。
明昧一进来,湛兮道:“我们是不是避一避?”
“你们要,我就不用了吧。”明昧想了想,“我跟玄德门素不相识。也不算是。”
玄德门,她唯一有来往的就只有一个谷一盈,当然,所谓的来往是被压了两回,这一次,总不会再碰上谷一盈吧。
这么一想,明昧把自己收拾得齐整了出来,“师叔公你跟君离他们先在这儿呆着,我出去看看。”
湛兮道:“你小心着点,玄德门虽然不是不讲理的人,千万别让人知道你的身份。”
明昧忙不迭的点头,她又不傻,怎么会让人知道她是上善派的人。
而唯弗与银叶已经叫一群玄色,四方阵纹服的男男女女给包围着,明昧刚出来,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女人叫唤道:“是你。竟然是你!师兄,她,她就是杀的静笃师姐的。”
明昧完全没想起来静笃是谁,对于自己一身水绿女装的打扮,想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已经被玄德门的人围住了,而一个留了小胡子的男人问道:“你确定?”
“错不了,静笃师姐的魂灯熄灭时,我和师傅亲眼看到由静笃师姐以最后的魂力反映回来余魂阵那张脸就是她。若非她是杀害静笃师姐的人,静笃师姐怎么会用最后的魂力记住她?”
余魂阵,这个阵法明昧也是知道的。一如此女修所说,那是临死之人,用最后的魂力制出的阵,目的就是要将她临死前见过的东西折映回守在她魂灯前的人看到。
明昧想了自己几次杀人,能有机会制出余魂阵的,只有那赤焰火海下的女人,也是当年将她扔入火海中的女人。
冷冷地一笑,明昧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家师姐是个好的,她在临死前见着我了,我就是十恶不赦的了?”
“你,你敢说你没有杀我们静笃师姐?”女修直问明昧,明昧耸耸肩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静笃是谁,当然,我也承认自己手上沾过人血,但是,我敢说,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一个个,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这样的人,不该杀?”
“杀了我们静笃师姐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出言辱及我们师姐,岂能饶你。”说着话一个个皆是拔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