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反问:“动静这么大,我怕是聋了才听不到?”
许逸听得云里雾里:“什么?”
“前两日紫云姑娘上门来质问我堂姐如何将你夺走,又哭又闹,非要我堂姐把婚书给她才行,你说这是为何?”
许玔早早发现紫云喜欢自己家的兄长,几次旁敲侧击问她许逸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给她送一些小玩意儿,不过许逸没有这个心思,她推得比较多,偶尔推脱不了才收下了,她诧异紫云竟然能闹上门去,紫云身上是有小姐气,但不至于会做如此难堪才对。
许逸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黑:“我不知道,她喜欢我,之前她还鼓励我跟你早早和你告白,和你成亲。”
“她怕是误会你要和她告白吧。”青檀盯着白沅还抓住自己衣袖的手,遗留的伤结痂,眸子暗了暗,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身后带,五官凛然,话里尽是对白沅的不平:“你知道那掌柜为何答应你预支薪水,就是听闻自己的女儿闹上了家门,想要你借了钱快快结婚,如今钱也有了,为何不借?”
白沅总觉得青檀的手指轻轻摸了手上的伤疤,刚想抽手,又听到青檀那番话,联想到最近青檀并未表现出一丝逾越,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罢了。
心中登时觉得委屈,青檀看似不关心自己,实则还是贴心自己,可是许逸却一点也不知道,那日的确闹得很不愉快,紫云说出来都是粗鄙之语,白沅说不过她,最后还是药铺来人才把她接走。
眼框湿热,她只能躲在青檀后面平复自己的情绪,却不知不觉被人抬起下巴,
“姐姐,别哭了,这种人不嫁也罢,好不好?”
白沅止住的委屈又开了闸,竟然真的哭了出来,青檀趁机把人拢在自己的怀里,时不时用衣袖去擦她脸上的眼泪,“今日许逸公子请把另一半婚书拿出来,从今之后两方再嫁再娶,各不相干。”
许逸理亏,也不敢向前,看到白沅哭,心中如何舍得:“白沅,我……”
青檀打断了许逸的话:“许逸公子,快快把婚书拿出来,有些话就不要说了,那日有个叫紫云的,谁知道有什么叫蓝云,黑云的。”
许玔怎么会不知道许逸对白沅的感情,她想要帮忙解释,哪知道青檀冲着她狠狠瞪了一眼,冷意袭来,把她威慑住了,吓得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似乎许逸拿出婚书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许逸突而板正起他的背来:
“白沅,我对天起誓,我许逸,心中只有你一个人,紫云的事情我的确不知情,更不知道她对我有意,所以让你受了委屈。”
“并非我不想娶你,实在是因为我家境贫寒,你也看到了,这茅草屋就是我所有的家当,我哪能委屈你住在这里,我借的那点钱,连婚礼都办不了,青檀说的对,我这种人不嫁也罢,怎么能配的上你,如果你心意已决,我就把婚书拿出来。”
青檀想要压着白沅的脸不让她去看许逸,何奈白沅还是从他怀里起了,他哑然失笑,落下的拳头又空了,两个字透着悲凉:“姐姐。”
白沅哪里有心挂在青檀身上:“许逸,我没有嫌弃你。娶我也不用八抬大轿,只要你有心就好了,嫁衣都绣好了,我们无父无母,只要拜天地就行了,何必考虑这么多繁缛礼节?”
“白沅,你不怕嫁给我苦了自己吗?我今后可能会一直清贫下去。”
“我只望你,心中有事就说出来,不要压在心里。”白沅从青檀身边走回了许逸身边,“我不想猜你想什么,好不好?”
许逸终于安下心来:“好。”
两个人最终又和好了,而婚事也被定在了几日之后,许玔已经忘了刚刚的青檀的眼神,开心聚在他们的身边,不过偶尔看青檀一眼,他也不走,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