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2)

云鬓挽 求之不得 1971 字 1个月前

但他从未同旁人下过五子棋,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先五个连成一处的胜,一场棋可以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李彻顿了顿,内心是拒绝这样的快棋的,但架不住软磨硬泡。

只是起初的时候,李彻没有摸清规律,也不及楚洛熟悉,松石入内奉茶的时候,见李彻额头贴了不少纸条,耳旁是楚洛的声音,“你输了。”

在等隔些时候,松石再来换茶的时候,就变成了楚洛满头纸条,李彻的声音幽幽道,“朕贴还是你自己贴?”

“……”楚洛眼巴巴看他,“额头都贴不下了。”

李彻好气好笑,“贴不下了,方才是怎么贴朕脸上的?”

言罢,对着她鼻尖贴了一张。

松石险些没笑出声来。

太监和顺子都在东暖阁外踮起脚尖看,又不好进,见松石出来,才好奇问,松石笑道,“贴纸条玩呢,先是娘娘贴了陛下一额头纸条,方才进去的时候,换成陛下贴了娘娘一脸纸条,比方才陛下脸上的还多些……”

顺子没忍住,捂嘴笑开。

大监瞪他,“终日都同你讲沉稳沉稳……”

顺子恼火看向松石,松石忍俊。

……

又过些时候,东暖阁内,楚洛在木架上洗脸。

她也就开始时仗着自己的经验赢了李彻五六局,等李彻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被帖了一脸。

虽然都是些米粒,无伤大雅,但眼下还是要一一洗净的,总不能过个年关,还一脸都是米粒之类的。

楚洛洗脸,李彻便在身后问,“这是什么对弈法,早前似是没见过?”

楚洛一面洗脸,一面应他,“我也不知道,小时候爹爹和娘在一处下,输得人贴一脸都是。”

所以她如法炮制。

忽得说起洛抿,李彻托腮看她,“岳母怎么去世的?”

似是说到娘亲这里,楚洛顿了顿,良久才道,“娘生了我之后,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后来是越来越不好……府中请了不少大夫,都看不好,娘自己就是医女,说这病看不好,越往后只会越来越虚弱,后来,我四岁的时候,娘亲就没了……”

李彻是记得娄金清说过,洛抿的医术很高明,对不少疑难杂症都见解独到,且药到病除,当时太医院不少行走都是很尊敬洛抿的。

但所谓的医者不自医,兴许就是这个道理。

李彻踱步上前,用毛巾替她一点点擦脸上凝住的米粒,一面认真道,“岳母一定是个心善的人,也一定有很多人受过她的恩惠……”

楚洛怔怔看他。

他又笑道,“我猜的。”

……

下午很快便过去,转眼到了年夜饭的时候。

成明殿中只有他二人,御膳房的年夜饭还是布置了满满的一桌(请注意这是错误示范,浪费不好,作者这是批判)。

年夜饭要吃得久才好,成明殿中只有他们两人,所以御膳房准备的菜式虽多,菜量却不多。

桌上照旧备了酒。

楚洛看着桌上的酒,就下意识愣了愣,遂即想起大婚那日,她同李彻喝了一杯合卺酒,而后是五常礼上的三杯果子酒罢了,当时还不觉得什么,只觉得有些晕,等到后来时候,她觉得自己连李彻都敢咬,看着李彻又恼又喜欢的模样,她能作多久就作了多久,直到最后被他摁在一侧“收拾”……

楚洛悻悻道,“年夜饭上要饮几杯……”

“大监……”李彻唤了声。

大监又不知道他二人的哑谜,只道是陛下让他仔细说与娘娘听,便笑眯眯道,“自然最好是十杯,十全十美的意思;九杯次些,九九归一;八杯也好,八方来贺;七杯也凑合,七星高照;六杯也说得过去,福顺安康……”

越听到最后,楚洛一张脸越僵。

李彻强忍住笑意。

……

亥时时候,空中放起了烟花。

以前都是在家中看得烟花,离得远,又许多人在一处,其实看得都是零星处,但眼下,宫墙上,大监等人拎着灯笼,李彻将她罩在大麾里,她才知晓原来在宫墙上看烟花,竟是和平日里看得全然不同,只需仰首,安静看着,仿佛这一刻钟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就结束了……

楚洛没看够。

李彻温声道,“子时的时候,还有一场守岁的烟花,时间更长些。”

“哦。”她轻声应道。

“回去吧。”李彻牵她。

早前是年夜饭结束后,李彻特意带她从成明殿来这处宫墙看烟花的,看完烟花,也应当回到成明殿中,休息和守岁。

她其实步子有些飘。

方才大监说了十杯,她便真想要喝了十杯。

第一杯下肚的时候,就觉比早前饮的果子酒,酒意还要浅些,似是米酒。

米酒最不醉人。

她才知道李彻是特意让大监备的。

但她平日里不怎么沾酒,喝到三杯左右,李彻就道可以了,他代劳,但她知晓成明殿内要讨吉兆,如同今日午时,李彻让她点得鞭炮一样。李彻应是怕她晚上喝不了这么多酒,才让她午时点了鞭炮,等于她沾过喜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