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1 / 2)

农门福妻 锦若 4496 字 19天前

“刘金才,这里没有旁人,你只管直截了当的回答了我,也莫要让我瞧不起你。”晨月公主直言不讳,一双好看的杏眼直盯着刘金才不肯轻易移开。

☆、第二百七十五章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刘金才眸光微闪,随着晨月公主带着怒气羞红的脸颊,跟那满含情谊的话语,他那本该是冷清寂静的心猛然跳动起来,一时之间竟然让他恍惚起来。他是太子讲学,是东宫太子府上最年轻的谋士,因着为太子谋划,他就像是抛弃了七情六欲的和尚不敢多动半分旁的心思。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明该是冷着的心,一次次被晨月公主撩拨的不能自己。

看着刘金才表情丝毫未变,晨月公主只觉得眼眶酸涩,心中涌起了绝望。可若是让她央求一个男人的心意,她却是也做不来。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不能低声下气,她的教养跟骄傲也注定了她做不来别的女子那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公主......”见晨月公主因着他面露伤感,刘金才心中好不难过,只是眼下还有许多事未做,他只怕会为了儿女情长耽搁了大事。更何况,若是那些事儿稍有差池,怕是会诛连众多,就连太子殿下都不能豁免。如此所有人都如履薄冰之时,他又如何能再让真心待他的公主陷入危难的境地?

最后晨月公主还是没有得了想要的答案,只是看着那俊秀挺拔的背影于自己背道而驰,她的心里还是疼的难以言表。她从没有对一个男人动过心,如今动了,才懂了什么叫求而不得的疼。

原本来的时候欢天喜地眉开眼笑的明艳人儿,在离去时候,却是如同被冰雪打砸过的娇艳牡丹,虽然依旧强撑着艳丽,却早已失了精气。许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她也没有多做停留,同林宝珠说了一声,就直接带了人告辞。

谁都不知道,在桃树湾张记茶山之上,刘金才如何迎着冷风呆呆看着越行越远的人。那个一靠近就能让人感受到炽热的明艳无双的女子,那个让他忍不住就要燃烧起来,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唯恐自己压制不知欢喜的女子,终于离开了。

书房里,传旨公公拿了密信递给张满囤,这是出宫之时皇上跟太子让他带来的。自然,眼下刘金才也早已整理了心绪,就等稍后跟张满囤商议了。

如今京城局势有变,宫中早已不宁,皇上的汤药几次被人动了手脚。甚至东宫也不能避免被人下黑手,刚刚有身孕的太子妃还未来得及报喜,就被人伤了根本。而所有的线索,也都随着下手之人自尽也断了。

眼下御医断言皇上时日无多......

偏偏这个时候,本该是破败凄凉的大皇子府也有了动静。也就此时,暗卫才传来消息,大皇子早在被圈禁的第二个月就消失无踪了,而府中留着的不过是大皇子的替身罢了。

还不等皇上太子有所反应呢,宗人府又查明,二皇子四皇子等人,居然将手中的人脉余孽都交于了大皇子。甚至宫中来自百越的淑妃,竟也暗中于大皇子有了联系。而眼下,许是不知多少百越之人已然潜入皇城了。

按着大皇子偏执凶残的性子,只怕宁可同归于尽,也绝不会允许太子安然继位。更何况,如今怕是他的打算是直接对余下几位皇子动手,只要皇上只剩下他一个儿子,那皇位也就只能由他继承了。

而随着皇上跟太子妃相继遭到毒手,二皇子跟四皇子五皇子等人,也被诊出早已中毒颇深。虽然还能诊治,但却无法解毒,也就是此后几位中毒的皇子许是睡着觉都能丢了性命。

忘忧忘忧,当真是霸道的毒药。就如前朝早已被禁止的子午断魂钉一般,让人猝不及防无能为力。

其实若非太子殿下疼惜太子妃,把宫中御膳房送去的补品拿给太子妃食用,怕是也不能幸免。所以别看现在京城里还是一片风轻云淡和乐繁华,那背后早已隐藏了不知多么凶险的危机。

“皇上跟太子的意思是让护国公尽快启程,若是宫中有所不测,定要全力护了太子登基。”刘金才略略皱眉,继续说道,“太子言说,能把手伸进宫中跟太子府,怕是护国公身边也不能避免,所以这事儿还是要谨慎行之。而且百越之人善于伪装,又精通易容之术,所以护国公当要小心身边亲近之人。”

张满囤皱眉,他也知道京城里局势危急,可他是真真舍不得媳妇。而且他更担心,在这种威胁之下,若是媳妇离得远了,怕是就算有所闪失他也鞭长莫及。

当然,他也知道桃树湾人皆能护着媳妇,可奈何要是大皇子凶性大发,许是为了拿捏住他的软肋,屠杀村民也为是不会。

思及此处,他就先打发了刘金才跟那公公前头先行,而自己则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去见自家媳妇。媳妇最是喜欢桃树湾安然的日子,可却为着他一次次跟着去京城跟人打机锋,他对不住媳妇良多。

可眼下事关重大,却容不得他犹豫耽搁。要是真让大皇子得手了,怕是他跟媳妇甚至整个张家,都免不了遭受灭顶之灾。

“媳妇,皇上跟太子殿下如今已经不信任京郊大营了,而且京畿禁军也都不敢妄动,他这是怕百越之人趁虚而入,也怕大皇子一意孤行同那些叛逆勾结卖了大周江山。”张满囤让人把昏昏欲睡玩的累极了的儿子抱下去,然后殷勤的帮着媳妇摘掉朱钗换上舒适的里衣,这才搂着人轻声说起正事儿来。“我不放心你,我怕他们对你跟儿子下手,所以这次还得累了你跟儿子了......”

林宝珠乍一听这个消息,还真有些没稳的住。百越,她也曾在赵老爷子带到桃树湾的书籍里看到过。说起来,那原本并不是大周子民,而是游走在大周之外不知何处的一群蛮夷。后来不知怎得被大周降服,最后四散在大周境内。原以为也是一桩好事儿,奈何那百越却并不甘于寂寞,这么几代人从未安生过,甚至暗中结成了让大周朝廷极为头疼的邪教。

而皇帝当初错纳百越女为妃,也不过是最近细查之下才发现的端倪。由此可见,百越之人可不光是有不臣之心,更是潜移默化的在往京城渗透着他们的势力。

对于又要奔波去京城的事儿,林宝珠还真是有些不喜欢,可看到自家汉子担忧为难的神色,她忍不住苦笑片刻。想了想,干脆依偎在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笑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一体,我嫁给你了,既然无法帮衬你在外打拼,却也能做个贤内助,让你不为家事烦忧。”

见他依旧紧着皱眉头,林宝珠才嗤笑一声,戳了戳他的胸口说道:“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想那些个别的做什么?”

只这一瞬间,张满囤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跟欢喜,他看着媳妇,仔细的带着满满的爱意。媳妇真好,自从有了媳妇,他的日子一直就是幸福的。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定下明日一早同锦若商量了,一家人跟秀娘嫂子一同去京城。至于为何要让秀娘嫂子去,自然是因为招娣还怀着身孕在京城,身边少不得个人照顾。而谁能比得上娘亲照顾的妥帖呢?

此时京城中,六子一脸焦急烦躁的同朱能几个在屋里来回踱步。见朱能半晌没想出个法子,他急躁的蹭的一下子就要往外冲,招娣现在下落不明,而家里那个显然就是人假扮的,要让他这么耗着,真真是要急死了。依着他看,干脆直接拿着刀过去逼问,一刀刀的划着那奸细的肉,他就不信问不出什么来。再不行,不是还有侍卫营的兄弟么,哪个不是刑讯高手?

朱能见状,心知他的打算,赶忙起身把人拦住,冷声呵斥道:“你这般冒失,岂不是要打草惊蛇?如今那人不敢轻易见你的面,只是学着弟妹的嗓音同你说话,就证明弟妹还没遭遇不测。倘若你一意孤行,不仅会打乱了皇上跟太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局面,许是还会给弟妹招来灾祸。”

要知道百越之人最让人不齿也是最让人厌恶却是完美到让人看不出的易容手段,就是以人皮面具示人。而那个人皮面具,可不是什么猪皮或者旁的材质,而是生生打活人面上割下来的,为着让面容不出现破绽被人识破,他们往往会先往活人身上灌铅......

可六子现在哪里还想得到那些,更别提听得进朱能的话了,他当即就愤怒的冲着挡了自个去路的朱能冲撞了过去,那势头可是跟对敌差不多了,就差抽刀同人拼命了。

“你说的轻巧,那不是你媳妇,你当然不担心了。可那是我媳妇,怀了我的娃的媳妇。”六子双目充血,睚眦欲裂,甚至脖子上的青筋都因着愤怒而暴起来。

朱能虽然有些身手,可却并不算厉害,早些年跟着张满囤时候,他就是出了名的狗头军师。在文人里或许能说有两下子,可跟六子比起来,那点身手压根不够看的。可饶是那般,他也不敢退让半步,任由六子攥着他的肩膀,咬着牙低声呵道:“你冷静些,你要是想让弟妹更危险,你只管去闹,只管让人知道你发现了端倪!”

☆、第二百七十六章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一听朱能的话,六子才稍稍清醒。如今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跟懊恼,可满心的怒气跟担忧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就好似一只困兽一般四处莽撞但寻不到出路。一想到媳妇现在不知在遭着什么罪,他就恨恨的捶了自己脑袋一下,整个人都有些无力的蹲在地上。此时此刻,那个惯是喜欢插科打诨的少年,整个人都颓废的不成了样子。

他媳妇才安稳几日啊,怀着身子正是需要人陪着护着的时候,却屡次遭受磨难。之前是老丈人的后事,让媳妇抑郁难过了许多时候,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终于被他逗乐了,却又被那群叛逆掳走了,如今更是下落不明。

“为今之计就是先将计就计,稍后我会同太子殿下会面,只希望能从散出去的暗卫那里得到弟妹的消息。”

而桃树湾那边,林宝珠同锦若一提回京城的事儿,就被锦若拒绝了。她并非不想跟着娘亲和爹爹走,而是眼下张记因着救灾抛洒到南边的银钱何止一二,再者因着商队的形成,张记又开了新的商路,如今正是用人时候。

对于女儿的固执,林宝珠其实心里是清楚地,而且她也不想强令女儿放弃自己的想法随了她去。于是,在香茗跟春喜等人忙活着收拾时候,她就叫了锦若进屋,面容是少有的严肃,语气也颇为郑重:“锦若,现在不是念着生意的时候,你爹爹说了许多,生怕咱们在桃树湾会遭人毒手遭遇不测,你可知道历来皇权之下多少人无辜丧命?更何况,只要你爹一日掌握着大周军队,你这个张家大小姐就一日可能被人盯上,许还会给村里人带来灭顶之灾。”

这是林宝珠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说起她们身份的事儿,可她也并不想吓到锦若,于是顿了顿,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你也莫要害怕,左右你爹会护了咱们周全。”

其实锦若是真真没有想过那些,就好像她习惯了做桃树湾张记的大小姐,却忘记了自己还是护国公府跟桃溪县主的嫡女一般。当娘亲直白的说起来时候,她不可遏制的就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进京时候路上遇到的那场刺杀。

见锦若愣住了,林宝珠不由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你我享受了你爹拼打而来的荣耀跟光辉,也就意味着要承担这个身份之下的麻烦跟危险。许是娘自私,总觉得只要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在一起,什么都是不当紧的,哪怕是娘看重的张记也是一样可以割舍的。”

这就是她的爱情,不能丢失自己,但却也不会为了自己那点自尊跟念头置自家男人与危险跟为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