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胡说!乌伏虎几乎是一天三顿都喝酒,不过,是好酒他就多喝,坏酒喝得少,奸着哩。一见是杜康,那就没命了。喝完后,我俩一块儿下了车。我说我有我的事,他说分手,不过,以后还要找我。我想,你一个死鬼找我?就这么回事。”
“说完了?”
“完了。”上官杰像是思考的样子,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说。
“那天挺热吧?”古洛随意问道。
“哪儿呀!下着大雨,可大了。我们俩都没带雨伞,穿上了雨衣……”
“他穿的什么样的雨衣?什么颜色?”
“就是……一般的雨衣,颜色记不住了。”
“他和你一起出了车站吗?”
“没有。一下车,我就赶紧走了,怕他死在我面前。”
“没回头看看?他没跟着你?车站就一个检票口。”
“没有。我们尽量分开走。”
“为什么?”
“不为啥。就是干我们这行人的习惯。”
“你们这行人,哪行人?”古洛盯着上官杰。他知道如果他抓住了要害,上官杰至少会有所反应的。但上官杰很随便地回答道:“就我们这些走黑道的人。也就是蹲过监狱的。”
“这个乌伏虎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上官杰犹豫了一下,说。
“倒新鲜了。干你们这行的,你要杀他,能不知道他住哪儿?你骗谁呀!”
“说!”老张一拍桌子,他又激动了,但这次效果是正面的。上官杰显然害怕了。他抬起头,求援般地看看古洛。
“说!不说对你没好处,说出来对你没坏处。”古洛说。
“这话说得有意思。”上官杰笑了,“他家住在大道街,号数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找到,一个破院子。”
“就他一个人住?”
“不,好像还有一个人。”“如果是同伙,还要小心些呢。”古洛刚一想,胡亮就对老张说:“再找几个人,一起去。”老张还没来得及反应,古洛就说:“没事,咱们三个够了。”
这个街道的名字不知是什么人起的,可以说是古洛见到过的最没道理的名字。这里别说什么大道,就是小道也窄得通过不了一辆比较大的车。公安局的吉普车像个龙钟老人一样,磕磕绊绊、颤颤巍巍地挪动着。司机还把喇叭摁得街道上无人不知来了辆烧汽油的车。
“下去走。”古洛让司机停了车。
“还是坐车舒服。”上官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