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弘闻言立刻把刚刚的惊讶和窘迫抛在脑后,着急地问:“受伤?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李景承把被子往旁边拉开了些,露出自己的胸膛,语气里带了点委屈:“念北打我。”
林彦弘看到他小麦色的胸膛上确实有些淤青,顿时心疼了起来:“不是说才刚开始习武吗?怎得就会有这么多伤?”
他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知道习武之人难免会有伤痛——也只有受伤了,知道什么是痛了,才会真正成长,学会想办法让自己不再受伤受痛。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念北竟然一点不顾及李景承的身份,难道他们裕王府的操练,都是这般严格残酷,连世子都躲不过吗?
林彦弘焦急和心疼的目光让李景承嘴角牵起了一点弧度,但很快就又变得面无表情起来,跟他父王越来越像。
林彦弘专注看他胸前的淤青,根本没注意到某人脸上的变化,所以也不知道自己“上了当”。
李景承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摁:“揉才不痛。”
林彦弘知道这是要把淤伤揉散,就真的帮他揉起来,小心翼翼地动作之余还温声问:“念北应该给你准备了药油,在哪里?咱们拿出来搽上,好得快些。”
其实,这点淤青在习武之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即便裕王在这里,都不会心疼儿子,这些也就只能骗骗林彦弘这个“门外汉”罢了,念北又怎么会给少主用药油。
“味道大。”李景承一边享受着林彦弘的手触摸自己身体的感觉,一边言之凿凿地回答。
林彦弘不赞同地怪道:“那味道能有多大?听话,快拿出来,我给你擦。”
他见李景承不说话了,干脆对外间道:“念北,念北……”这家伙不听话没关系,他可以直接问念北。
可惜还没等他把人叫过来,就被某人扑倒在床上,那少年还把头埋在林彦弘怀里,低声道:“睡觉,早起。”
然后他就把被子往上一扯,盖过了自己的头,等林彦弘再掀开,他已经变成小狼崽子,正四肢岔开,扒在林彦弘胸口,一动不动地装睡。
他变成这个样子,就是药酒来了也擦不了了,林彦弘只能作罢,无奈地拍了拍它的小屁股:“好吧,早点休息也好。”
小家伙扫动了一下尾巴,算作回应,然后就再不动弹。
林彦弘把它抱在怀里,捏了捏它的小爪子,那里毛茸茸的、软软的,跟捏某人的肩膀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在心里想,自己可真是杞人忧天,林彦弘不再去管那些不知何时会来的离愁别绪,兜着圆滚滚的小毛球,陷入梦想。
外间里,念北躺在架起的简易木榻上,笼罩在窗纸透过的月光下,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但很快的,他翻了个身对着墙面,慢慢闭上了眼睛。
……
青桐书院每五日会休馆一日,每月末时还会多休一天,因为许多人在云桐城有备居所,这时候就会回去住上一晚,放松放松。
又到了休馆的日子,这一次林彦弘婉拒了林隽的邀请,带着小狼崽和念北径直回到云桐城中自己的院子。
每到这时,春婶都要使出浑身解数,誓要将林彦弘“瘦”下去的肉给补回来,于是把琥珀也给拉走了,好帮她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