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猜测对方大概是想这么告诉他,一时间竟然觉得有点啼笑皆非,对方的求知若渴简直令他在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归了正常的文明社会,而不是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原始部落里。
“华。”
乌罗上下打量了会儿瘸子,心道你这么话痨干脆给你起个谐音。
这个字重复三四次之后,瘸子终于将它跟自己对应在一起,他兴奋地拍起大腿,挨着谁都喊自己的名字,先是聋子被他晃得快要吐出胆汁来,接下来受害的就是那几个凑在火堆边想拿木炭玩的小孩子,几乎每个都被瘸子抓起来举在空中晃了小半圈。
聋子对此毫无感觉,他只是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小孩子们大多挺好奇的,不过他们对乌罗还抱有一定的警惕心,不像是瘸子那样亲近,因此并没有说什么。乌罗凝视着瘸子的手部肌肉,他忽然意识到个自己之前就注意到可一直在忽略的要点。
这群原始人……是不是长得太过健壮跟高大了一些。
乌罗的历史学得不太好,不过对营养学还稍微有那么点心得,如果每顿都像他们昨天那样,这些人没有瘦得皮包骨头都算对得起上苍了,绝不可能维持这样的活力跟体魄。
这仿佛是玩笑话的另一个有力证据,可还不够。
疑惑暂时没办法得到答案,乌罗只好继续低头砸起自己的石头来,好在得到了名字的华颇为心满意足,暂时没有来骚扰他的意思。孩子们见大人不再发出声音来,皆都一哄而散,或是玩耍,或是帮忙去了。
直到晚上,外出的人终于回来了,男人们带回来一头巨大的鹿,而被处理得一塌糊涂的狼尸同样被拖进洞穴。而女人们则用兽皮裙托着果子跟果实往回走,还有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跟在他们后面进来,手里还抓着青蛙跟蚯蚓。
乌罗一整天都没吃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今晚的盛宴,对比起昨天的简陋,简直有点怀疑人生。
一天不见,首领头上的羽毛又多了不少,她手里提着只肥到有点惊人的野鸡,长相接近松鸡,但是体型酷似火鸡,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
这些食物都被放在了一起,首领再一次看了看乌罗的箱子,觉得有点遗憾,不过很快就挥去了这样的感觉。
首领还不知道该怎么使用那个东西,而且那里面藏着很厉害的草药。以前受伤的地方总会又肿又痛,有时候还会流水,让人头晕上好一会儿,可是那个人拿东西擦过之后,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部落不需要一个多生火的人,可是需要一个巫。
与昨日并无不同,狩猎的人一回来,就热火朝天地开始干活,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件事,鹿与鸡的头被一起捣碎,那些被暴力剥下的狼皮平铺在地上,脑浆跟血的混合体被涂抹在皮上,等涂抹地差不多之后,他们就找比较圆滑的大石头来捶打。
还没吃饭就要干活,太悲惨了。
乌罗简直要为他们抹一把鳄鱼的眼泪,不过一如早上,首领始终没有叫他干活,好像就这么打算白养着他一样,倒是对华跟聋子的态度则较为恶劣,催促着他们过来帮忙。
晚饭几乎每个人都要出力,就连首领自己也是一样,她通常负责拆开这些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