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换到,几个?”
首领跟乌罗谈完了自己的决定,重新蹲下来一块儿看陶,阴干了一个冬天的陶器只需要放进去烧就好了,加上女人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制作。陶器出窑前要冷却一段时间,其中烧陶跟冷却的时间相加,就有源源不断的陶器塞进去烧制。
第一批他们留下了几个使用,第二批多是小器具,烧得多一些,就留多了点。
乌罗慢条斯理地翻开自己的小本子,看着上面记录的数字,相当平静地告诉首领“才十个。还有九个十,要是按照这么烧下去,得等到热起来的时候,我们才能还完陶器,你别忘记还有弓。”
弓箭能打磨到男人每人人手一把已经非常不容易,调整弓的实用度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没有箭之后他们干脆就地抄起树枝练习,首领一时也不好将他们手里的弓箭拿出来,这里还没算上那些被男人拉断的消耗品。
至于孩子们的弓,那就完全不列入考虑了。
首领揉揉眉头,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她当然不能责怪乌罗擅自换了棉被回来,冬天的温暖还没彻底过去,过河拆桥也不是走到河中央就下手的。只不过还不完这些,就得不到盐,要是没有盐,他们就只能去跟那个男人交换。
要是可以不跟对方见面,她巴不得一辈子大家都不打照面。
“不可以,换了,再给吗?被子也是这样。”首领的这句话在心底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不知怎么的,自己都有点臊得慌,她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只是觉得跟以前的交易不太一样,很不合理,并不正常。
乌罗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温声道“你觉得呢?”
首领垂头丧气地点点头“那我们就去,找他。”
在乌罗没有说清楚是和平交易的时候,其实首领是抱着跟阎决一死战的心态去的,现在一说是交易,胆气立刻丧失,就不免想起之前的经历,觉得抵触起来。
后世有句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这么个意思。
然而她作为领袖,绝不能将私人的情感掺杂进决断里。同理,乌罗作为巫,他已经为部落思考出了最好的办法,他曾经去换了盐,现在没有盐了,他就指引部落去寻找那个人。
首领知道乌很少出错,因此不免更为沮丧。
这导致了首领面目狰狞地开始往乌罗的箱子里装陶器,仿佛这样就能提前还完所有欠债,而在旁围观的小酷哥就差要翻白眼晕过去了。
他的小心脏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
受不了打击的还有狩猎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