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退到安全的地方为止。
那火光在暗夜里响起,木头烧焦的香气与浓烈的色彩一道,他们远远望着,觉得那抹黑夜里唯一光明都如同鲜血。
虽然有放牧的小男孩,但是显然美人邻居不可能住在蒙古包里,他住在高脚楼上,竹木结合,屋子外头的廊上还有张不能摇摇摆摆基本上没有灵魂的躺椅供以晒太阳,顶棚是片瓦跟穿成排的大叶子,一直遮到外廊,下雨天可以听雨,冬雪夜可以看雪,用不着担心在外头被淋出风湿。
他还修了篱笆,圈了块地,冬雪盖着绿苗苗,看起来不怎么管农作物的死活,工具与陶罐放在竹木桩边,密密麻麻排着不少。
“好大的树屋。”乐低声称赞道。
乌罗险些笑出来,其实这么说并没有错,干栏式建筑本身就是巢居的一种,为了防潮防震,底下还可以堆放杂物,避免蛇虫鼠蚁。
书上说有些建筑底下还可以养兽,不过这位美人邻居只给那些小动物在不远处修了个圈,而这几匹坐骑则住在这座高脚楼附近。
阎没有拴马,到了地方就直接翻身下去,似乎并不担忧自家的动物跑掉,而那马儿也相当老实地自己走回自己的地方,吃几把青草,喝点水,看得乐他们目瞪口呆。
“要喝水吗?”阎忽然问他们。
首领谨慎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试图从他身上得到任何攻击的暗示。
“那就不客气了。”
乌罗笑了笑,被几个大男人推搡着往前走,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和善,只好扶着梯子的扶手,慢慢往上走。
绿茶跟乐正在克制自己在楼梯上翻滚的**。
屋子有门窗的设计,采光跟通风都不错,进去就是客厅,大概是赶出来很匆忙,火盆还没彻底熄灭,只是小了些,他们在冷风里赶了好几个小时的路,进屋就觉得暖和起来。
木质的长椅上挂着硝制过的皮毛,似乎是狼兽的,毛茸茸地铺展开来,让首领有些惊慌,她下意识抓紧了乌罗,树屋跟装放陶器的屋子她都见识过,知道这样的高脚楼无非是将树屋建造得更大,可是里面的布置,就是她从未想过的了。
阎的弓箭挂在墙壁上,工具则依次摆放在角落里,骨器与竹木做成的家具恰到好处,而陶器偶尔做以点缀,他甚至烧了个陶花瓶用来放花。
即便将他丢到汉朝去,说是个闲云野鹤作伴的隐士,恐怕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