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大内高手们驾马赶到,还有坐在马车中的蓝隽。
见到冷君柔,蓝隽不顾礼仪,迫不及待地发出问候,“君柔,你有没有事?”
冷君柔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柔声地应,“我没事,你呢?”
“我也很好!”蓝隽总算放下心来,发现古煊已经牵起冷君柔的手,双双走向那辆华丽的大马车,身影渐渐消失在车帘子内。
压住心底那股淡淡的惆怅,他也走向自己的马车。
大家都准备就绪后,队伍开始启程,踏上回宫的路途。
古煊送冷君柔回栖鸾宫,自己则与其他人投身研究今天的动乱。
得知冷君柔碰上的意外,紫晴担忧难掩,先是对冷君柔关切询问一番,继而服侍冷君柔沐浴。
换过一袭干净清爽的衣裳,冷君柔马上回房看儿子,宝宝正好醒了。
她边给宝宝喂奶,边与紫晴就着今天的事故谈聊,在揣测思忖谁会是幕后指挥人,最后,两人一致认为,此事和上官燕那派人脱不了干系。
因此,给宝宝喂完奶,待宝宝睡下之后,她带着紫晴,出发去瑶华宫。
除了冷若甄,上官素若也在。
见到冷君柔忽然出现,她们皆感到无比的纳闷,却也不得不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看着她们不情不愿的样子,冷君柔不禁想起很早以前,自己每次给上官素若行礼,都得不到免礼,还有紫晴也一样。
于是,冷君柔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不叫她们平身,而是移动莲步,环视打量着整个主殿。
“不知皇后娘娘凤驾光临有何贵干?”一会,冷若甄跟了过来,嗓音隐然着不忿。
对她不经允许就起来,冷君柔还以一个斥责,“本宫好像没叫你平身吧?你这是无视本宫呢?亦是不懂宫规?”
想不到她会趁机计较,冷若甄大感意外之余,内心更是相当愤然,可惜只能极力忍着,不敢发作。
冷君柔暗哼,矛头转向同样已经站直身子的上官素若,“本宫没记错的话,淑妃好像曾经说过入宫之前熟读各种宫规,入宫之后更是恪守规定,想不到……这就是你所谓的如此!”
上官素若更是气得脸成了猪肝色,曾经的一幕,她当然记得!
“知道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吗?你不止一次对本宫说,本宫顶多也只能是个婕妤,永远都无法和你们平起平坐,怎样?本宫现在能和你们平起平坐了吗?”
“娘娘当然不是和她们平起平坐,娘娘贵为皇后,掌管凤印,是六宫之首,永远都……无人能及!”紫晴忽然也插了一句,她等吐气扬眉的一天,可是等很久了,难得冷君柔今天会以牙还牙,她当然要配合了。
稍顿了顿,她还故意提醒冷君柔,“良妃和淑妃不经允许就自个平身,属于违反宫规,娘娘您可以处罚她们的!”
一听到处罚二字,冷若甄和上官素若立马紧张起来,不过,令她们出乎意料的是,冷君柔并没有这样做,而是……
“皇上宠爱本宫,把后宫交给本宫打理,本宫会以和睦共处为目标,维持后宫的安宁,好回报皇上对本宫的厚爱。这次念在你们初犯,本宫不会跟你们计较。但是下次……本宫将不再轻饶!”相较于掌掴她们,冷君柔觉得这样的“炫耀”更能令她们难过,同为女人,她很清楚,外伤有药可医,内伤则是会痛很久。
紫晴领会冷君柔的心思,便也迅速附和,“娘娘宅心仁厚、聪敏过人,不枉皇上专宠娘娘!”
看着她们主仆一唱一和,冷若甄和上官素若果然气得几乎要爆炸,奈何还是得装出一副感恩状,“谢皇后娘娘的宽宏大量!”
冷君柔不再吭声,给她们冷冷一瞥,继续打量整个殿内。
这次,冷若甄和上官素若皆不敢自作主张地跟随,低垂着头的她们,只能尽量用眼角余光扫视,企图偶尔能够捕捉到冷君柔的一点光影。
冷君柔神色淡然,清眸却异常敏锐,到处审察着,正好这时,一个宫娥进来了,还端着东西。
冷君柔认得,这宫娥是冷若甄的贴身宫女,在宫女给她行礼时,她猛然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像是……金子花的味道,金子花,专治一种遗传性肺病,莫非……冷若甄患有这种病?
淡淡地对宫女说了声平身,冷君柔看着宫女走向冷若甄,对冷若甄道,“娘娘,药已煎好,可以吃了。”
接着,冷君柔还看到,冷若甄面色倏然一变,朝自己这儿看来。
不想让冷若甄知道自己留意她,冷君柔连忙把目光转到紫晴身上,“紫晴,我们走!”
出了主殿,两人踩在小碎石路上,冷君柔在纳闷沉思,紫晴则询问,“娘娘,您过来不是想看看能否查出些关于动乱的蛛丝马迹吗?咋这么快就走了?”
冷君柔不语,柳眉继续轻蹙,今天过来的原本目的确实这样,但转念一想,冷若甄城府那么深,未必会露出什么,自己问了,反而会打草惊蛇,再说,突然发现的另一件震惊之事,令自己不宜久留。
得不到冷君柔的回复,紫晴便也不再追问,陪着冷君柔上轿,护送她回到栖鸾宫。
冷君柔一踏进卧室,立即找出医书,仔细查阅一番后,俏脸彻底地震慑住。
金花子,专治一种遗传性肺病,这种病是与生俱来,且是父亲遗传!冷若甄有这种病,代表冷睿渊也有,可是,既然冷睿渊有,那自己因何没事?那个冷若兰,又是如此?
医书记载,这种病很少见,很独特,自然也就很难根治,金花子只能治标不治本,目前尚未研制出彻底根除的药方。
“娘娘,您在想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能否告诉紫晴?”对于冷君柔的古怪举动,紫晴困惑不已。
冷君柔把脸从医书上抬起,先是对诚恳殷切的紫晴凝视一会,将情况告诉她。
紫晴听后,惊呼,“娘娘是指,良妃并非冷堡主的女儿?”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清楚那个冷睿渊会否患有这种病。”冷君柔眉头深锁,提起冷睿渊,她依然难掩悲愤。
“那目前能肯定的是,良妃和娘娘您并非亲姐妹,假如冷堡主也患有这种病,他就不是娘娘的亲爹,否则,良妃就不是冷堡主的亲生女儿!”紫晴就事论事着,说出自己的见解,“不过……冷堡主和上官燕,对那良妃特是疼爱,程度甚至超过对他们的小女儿。”
冷君柔下意识地颌首,自从第一次见到冷睿渊,自己不止一度怀疑冷睿渊会否真的是自己的亲爹,是不是毁了娘亲一生的负心汉。
直至上官燕对娘亲的尸首做出那样的虐待,自己才彻底肯定。因为,假如上官燕真的只是为女儿讨公道,她大可直接冲着自己来,而非对娘亲动手,即便那样会引起自己忍不住去闹事,但直觉认为,上官燕对娘亲的虐待,一定是基于情敌之间的仇恨。
“假如良妃真的不是冷堡主的亲生女儿,那她真实身份又会是谁?冷堡主和上官燕是早已知道实情呢?或是被蒙在鼓里?”紫晴继续自个分析着,稍后,语气陡然一转,“对了娘娘,那个冷逸天和您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或许,您可以从他那儿入手,说不定能打探到一些内情?”
冷君柔仍旧不做任何回应,脑海已经浮出一个人影,一身白衣,一表人才,俊秀的脸庞带着亲切温和的笑。最后一次见冷逸天,是在封后大典的晚宴上,大家都在为自己祝贺恭喜,他也忽然走到自己的面前,为自己献上一份小礼物,嘴里由衷地发出一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