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赖不分,他这是哪门子的情绪化。
烟蒂在指腹间碾轧变形,屈指弹落翻腾了半圈,弃如敝履。
冰凉的车钥匙卡在女人的乳沟,男人凑近,掌心控住纤细的后颈,将她重新画好的唇色咬出了界。
“我住哪儿,你不早查得一清二楚了么,蒋律师。”
舌尖被吮吸得微微发麻,涣散的眸光聚了又飘,她难得语塞,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占上风。
确实,她调查过他,还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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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楚律师事务所”的前身叫做“徐涛律师事务所”。
徐涛,正是带蒋楚入门的师兄。
初到浮城,蒋楚在师兄的律所挂了间小办公室,偷师攒经验半年多,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民事案件。
原告王雪佳女士单方面提出诉讼,是离婚官司。
王雪佳揣着几套房子和一笔不菲的拆迁款,自然不会找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律师,她费尽心思找的是徐涛,律界数一数二的活招牌。
徐涛为人精明,双商在线,简单过了一遍就转递给了师妹,说到底,蒋楚是半路救急。
在师兄这儿蹭了这么久,案子大多互帮互衬,多一个机会学习,她没理由拒绝。
这是她没看到案子之前。
打开黑色的文件夹,看到被告人的名字,蒋楚傻眼了。
郑瞿徽。
是她耳熟的那个郑瞿徽吗。
大概是了,这世上哪还有比他更欠揍的名字呢。
也就是到这会儿,徐涛的用意蒋楚猜到了八分,确是老谋深算。
破天荒地回家吃饭,席间故作无意地提到郑家,没探到什么口风还惹来老太太侧目。
找了好友叙旧,旁敲侧击全是些没营养的豪门内斗,甚至小叁小四的新闻都比本家大少爷热闹。
冷柔是蒋楚的最后一招。
认认真真开始调查,几周下来不过一些陈年旧事,翻不出什么新鲜水花。
“自从那事后,高家出面把郑瞿徽送进了军校,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
难得撞到铁板,冷柔特来劲:“那什么军校就一个名字,黑遍全网连地址都没查到,不知道真的假的。”
说起地址,蒋楚倒是现成有一个。
她看着诉讼书上的被告人资料,郑瞿徽,电话,地址,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话说回来,你突然查他做什么,难不成……”边说着还露出窃笑,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难不成什么?”蒋楚反问,眸光坦荡清朗。
“得,我闭嘴。”冷柔耸肩,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也是啊,当年那出闹得满城风雨,现如今事过境迁,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明智之举,哪里还敢肖想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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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脸白是吗。”
声音不大,足够在空旷的地下车库回响,低沉亲厚却能品出隐隐的铁锈味。
“完事了总想着赏我点什么,真不用,毕竟我也爽到了。”
他讲得不近人情,刻薄的字眼砸进耳蜗,蒋楚反而定了心。
“你这是夸我活好么。”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灿烂辉煌,将车钥匙扔进包里,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间。
少了一人的对峙更显幼稚无理。
郑瞿徽望着安全出口那扇孤独回弹的漆面门,几个来回终是消停。
人去楼空,到底连最后一点旖旎,都散尽了-
嘤(懒惰的我欲哭无泪开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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