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圣女一愣,手上的活停了下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转身饱含深意的看着他。事实上冥皇令牌自己只是送给了那个女鬼修,自己也从未说过自己把令牌送给了跃千愁,但是令牌的主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以为是自己把令牌送给了那个跃千愁,诸多巧合凑在一起,突然间似乎有些点醒了自己,让自己好像窥视到了一些什么……她若有所思,命运的轮盘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它的运转,浩浩荡荡不可逆转,如宇宙无尽星辰的演变,繁杂而奥妙,只能用大势所趋来形容。自己这个旁观者虽能窥视一斑,但是却只能顺从,没有逆转的权利,若是想强行改变些什么,其实是在做无用之功,没人能逆转宇宙无尽星辰的浩瀚演变,不顺势而为必将被碾成齑粉……想通了这些,她反而不想再告诉书生真相说自己并没有把冥皇令牌送给跃千愁……书生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有些好奇道:“怎么了?难道被我说中了什么?”他目光闪烁不已,有种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激动,但是他又知道勉强不了她,只能是期待。
冥界圣女轻轻吐了一口气,挡着半张脸的黑纱轻轻飘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她停下了作业,抱着银瓮走向书生,将东西放在了石磨下,转身坐了下来,和书生并排坐在了一起,好像一对情侣一般,实际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书生又是一愣,露出一丝稀罕的神情来,还是头次和她这样近距离的坐在一起,忍不住偏头无礼的打量着她的容貌。那充满智慧的光洁饱满额头,如远山般的熏烟黛眉,长长的睫毛下明眸如秋水一般沉静,却又时而熠熠生辉,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黑纱搭在高挺的鼻梁上,还能朦朦胧胧看到黑纱下那诱人的嘴唇……“我敢打赌,你如果把脸上的黑纱给摘下来,一定是一位世所罕见的美女!”书生窃笑了一声。
冥界圣女回头冷漠的盯着他道:“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和人打赌摘下了我母亲的面纱,结果落了个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轮回的下场,怎么?你也想试试?”
“呃……”书生顿时笑不起来了,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讪讪的看向了前方。
“这世上有三种人,我窥视不到他们的命运。第一,我自己,自己无法窥视自己的命运。第二,是自己完全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大能者。第三,便是命运叵测充满了变数的人,让人无法预料。”冥界圣女突然莫名其妙的说出这番话来。
书生一愣,随后肃然道:“这世上还有能完全掌握自己命运的人?莫非是神界的强者?”
冥界圣女微微摇头道:“所谓能自己完全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并非说是能摆脱所有的一切桎梏而为所欲为的人。宇宙浩瀚充满了未知的演变,是个永远的谜,囊括着所有的一切,就在我们的头上,默默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就是我们所说的‘天’,所有逆天而行的人都会被无情的碾成齑粉。于是有大能者想追寻它运转的轨迹,想跟随它所引导的道路前行,追求和宇宙星辰一样的不朽,便将这条道路称为了‘天道’。”
“但是能真正踏上这条道路的修行者微乎其微,可一但追寻到了天道的足迹,修行便有可能一日千里,让世人望尘莫及。踏上了天道的人,天威煌煌,光彩夺目,其命运不是我能窥视的。当然,天道难寻,想永远踩着天道的足迹前行何其艰难,也不知道终点究竟在何方,漫漫征途十有八九都要迷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走到最后。”
“天道?”书生肃然起敬的呲了口凉气,那从未触及过的浩瀚领域忽然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不由抬头看向了漆黑的夜空,良久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苦笑道:“你忽然告诉我这些,莫非是想告诉我说,那跃千愁是踏上了天道的人?”
“他?不是!”冥界圣女很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他是我说的三种人里面的最后一种,命运叵测充满了变数,我想窥视却是一片眼花缭乱,他的命运给我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看得我头晕目眩异常难受,甚至恶心的想吐,根本就无法梳理清楚,只怕连他自己也是一片茫然,在不明所以的乱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