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几下,肖浜就靠着沙发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被那东西缠了多久,折磨得这么惨。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11点了,我也打了个哈欠,摇晃着身体趴到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几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周六,作为健身房的健身教练,原本应该是我比较忙碌的时间,但却因为女朋友父亲的生日,得去给老人家拜寿,也算是见见家长嘛。
周末的车站人来人往,带着礼物的我在人群中穿梭,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身粉红色的运动装充满着活力,清秀的脸蛋配合扎起来的马尾鞭,可爱中透着调皮,正是我的女朋友小彤,但那满脸生气的表情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都是昨晚肖浜害的,突然跑到我那大吵大闹,所以,早上晚起了半个小时,那个......”我满脸的尴尬,脸上一阵潮红,让女朋友在嘈杂的车站等了大半个小时,那结果是多么的悲惨,所以,结果就是她狠狠的踩了我一脚,然后一路上都没理我。
戎州市距离芙蓉市有200多公里,大巴车程更是需要3个多小时,而女朋友不理我加上昨晚又睡得很差,车子才刚出发没多久,我就抬不起逐渐增重的眼皮,在摇摇晃晃中睡着了。
熟悉的田地,熟悉的房子,熟悉的道路,还有耳边那熟悉的狗叫,我使劲动了动眼皮,一副乡村田野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又是,怎么又是这个地方?又是这个梦!”我从田坎上站了起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焦虑。
这是我小时候的一段记忆,但现在缺变成了一个梦境不断在我睡梦中重复,但令我不解的是,接下来的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一片空白,而当记忆再次出现的时候,我便能感受到身边的出没的鬼怪,脖子上也挂着个叠成三角形的黄符——那张半毁的符咒。
但最让我不安的是,每次做完这个梦之后,我都会与某个脏东西发生一段不愉快的经历,甚至大病一场。
“我”从田坎上爬了起来,捂着被狗咬伤的左手向身边小伙伴们身后躲去,小伙伴们拿起石子和泥块扔向十来米外的一条大黄狗,试图驱赶它走开,但大黄狗左躲右闪,就是不肯离去,我明显感觉到它的目光总是集中在我的身上。
在农村的老家,村民门自建的水泥瓦房稀疏的靠在一起,而我家那几间则是修在了最靠近田地的外面,而距离我家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则是一个被成为“大坟原”的地方。
在那片田地里,三三两两分布着许多的黄土堆,那是埋着死人的坟土包,大大小小加起来过上百座,村里的老人都不许小孩靠近那片区域。
有些坟前墓碑上的字还涂着朱红色的油漆,那些都是年代比较近的,还有些坟包周围早已经杂乱不堪,墓碑也不知所踪,旺盛的杂草将快要平整的土堆掩藏在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没有人去祭拜了,那些都是几十年前或者是上百年的老坟了。
我以前听奶奶讲过,“大坟原”里偶尔会出现一些怪事,比如她就曾经听到过,在深更半夜,从那里传来了唱戏的声音,隔壁邻居的老大爷还给我讲过,他年轻时有次晚上回家,独自经过“大坟原”的时候,有声音向他问路,但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村里的老人都不允许小孩在“大坟原”范围内玩耍,初生牛犊不怕虎,熊孩子玩疯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十几年前就有个熊孩子拿锄头刨了一座野坟的一角,听说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疯掉了。
因为“大坟原”的原因,周围几个村都没有野狗出没,偶尔有一两只饿极的野狗出现,不是被村民打死就给远远的赶走了,但像对面那样健壮的黄毛大野狗,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突然就咬了我一口,好在伤口不深,只流了一点点血就结痂了。
野狗在大量泥石块的围攻下,几步一回头的逃走了,小伙伴们一路追打而去,我就像一个带着vr眼镜的电影观众一样,看着自己跟着记忆的剧本在演戏,一丝不差。
“大坟原”里有一坐特殊的巨坟,超出地面3米多高的巨大土坡,占地面积和篮球场相当,除了有两颗长在“山腰”的松树,土坡周围全是枯黄的杂草,而顶部的在茂盛的野草隐藏下,只能看到几个破烂的墓碑斜靠在旁边的土堆上。
后来听奶奶讲,在她有记忆的时候,这块巨大的坟地就已经伫立在那里了,好像是以前某个地主家的祖坟,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荒芜成这个样子。
一条人工修建的灌溉渠,还专门远远绕开这座巨坟,但那条野狗跳过水渠,没几条就爬上去,隐藏在茂密的杂草之中。
小伙伴们不约而同的止步于水渠前,只有不常在乡下生活的我,毫不犹豫的冲到坟下就开始爬。
枯黄短小的野草不好着力,“我”连爬带蹭好不容易快要上去了,突然后脖颈处一凉,好像有谁在后面吹了一口冷气,让我情不自禁猛的向后缩头哆嗦了一下,身体后仰重心不稳,绷紧的肌肉让扯断枯草双手来不及重新抓住什么,就从巨大的坟坡上滚了下来,手腕在和泥土的摩擦中刮掉了血痂,伤口再次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