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献廷说:“胡兄言之有理。但方某认为要使麻石二人心悦诚服,我们必须表现出诚心诚意的出兵平乱的态度!”
吴三桂听到这里,心里有了底,便对众人说:“就依各人所言,麻石二人若来时,你我必须善待之,若有谁不听,我必惩罚他。另外,由于降将尚没有得到朝廷认可,麻石二人来之后,众将领注意些,不可让麻石二人看出破绽。一切等我奏请圣上,收编之后再作计较。”
于是,众人散了。
吴三桂特将郭云龙留下来。吴三桂对郭云龙说:“今日之事,有借重郭兄之处。只因我兄弟情重,苦于开口!”
郭云龙立即跪在吴三桂面前说:“郭某之身生于父母,荣于公子!公子若取郭某性命,郭某绝不皱眉头!公子何虑之有?”
吴三桂说:“正因为如此,吴三桂不好开口。”
郭云龙说:“公子是想取我性命?还是要折辱我?”
吴三桂说:“若是取你性命,我也不会不好开口!”
郭云龙说:“这么说来,公子是想折辱我给人看了?”
吴三桂流着眼泪点头称是。
郭云龙笑道:“我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荣耀本是公子所赐,没有公子,我郭云龙何能出人头地?如今公子要以折辱郭某以行大义,你只管做便是的。”
吴三桂亦跪下,与郭云龙相拥而泣。然后对着郭云龙耳语一阵。郭云龙点头称是。
几天过后,麻勒吉,石图来到云南。
吴三桂于数里之外设筵迎接。吴三桂见了麻石二人,便各携一手,同归藩王之府。
一路之上,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不论是官吏还是百姓,皆向吴三桂三人点头致意。
麻勒吉、石图二人虽为京官,但京城之中,像他们这等品位之官多如牛毛,几曾受到过这种礼遇,所以,心里极为受用。
到了藩王府,众将领亦是列队相迎。麻石二人更是感怀。
吴三桂与麻石二人分宾主坐了,然后便向麻石二人敬酒。接着命众将领向麻石二人敬酒。
麻石二人正被众将领敬得昏昏乎乎,飘飘然然,突然听到一些不敬的声音。
郭云龙说:“平西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竟然于数里之外迎接他二人!他二人算什么东西?一个只是个学士,一个只是个侍郎,论其尊贵还不及我们,为何敢心安理得受平西王礼遇?”
方献廷连忙扯扯他,轻声地说:“麻石二人虽然尊贵不及平西王,但他们是受钦命而来,有如圣上光临!受此礼遇,也是理所当然的。”方献廷心想:郭兄平日也算是个明白人,今日为何这么糊涂?
众人一听他二人说话,便都安静下来。
郭云龙见众人均看着自己,便装着酒醉一般,越发大声说话:“麻石二人虽受钦命,但毕竟不是圣上亲来!凭他二位,权小位卑,凭什么要我们亲自给他敬酒?”
吴三桂听了,勃然大怒:“郭云龙,你蔑视钦差大臣,有如犯君,论罪该斩!你若再不住口,我便秉公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