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想骗他,即便到这种时候,还是不想……
“为什么?你是我娘子,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不去管她的反抗,粗暴的吻她。
“千羽墨……”她开始哭。
此番,千羽墨却没有怜香惜玉,只是蛮横的进攻她。
她竭力躲避,终忍不住大喊:“你会后悔的!”
一把抓过她,对上她的眼睛:“后悔?跟我在一起,会后悔吗?”
她一怔,似是有一道不可捉摸的电光划过心间,然而未及思量,院子突然传来响动,紧接着,一个大嗓门快乐的砸进屋内。
“媳妇,我回来了!”
==========
当你怀着一颗滚烫滚烫的心,被泼了桶拔凉拔凉的水是什么滋味?
三子算是感受到了。
他千辛万苦,万苦千辛的数夜不眠,坐着雪橇去,办好了事,又坐着雪橇回,他还按照王福的叮嘱给媳妇买了根簪子。
这一路上,想的尽是媳妇娇俏可人的模样,日后不再冷冰冰的被窝,心里暖呼呼的。
他自动忽略了屋里那个小子,对于他而言,那小子已经死了,没准回去的时候,已经被埋了。那么这几根老参……反正他有媳妇了,很快就会用得着了。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俩人并排站在门口“欢迎”他。
那个死人还活了,穿着一身白衣裳,立在寒风中,竟不知道冷。
嗯,是不冷,因为搂着他的媳妇。
那个亲热!
俩人的衣服都飘起来,呼呼的在风里飞着,看去就像一对璧人……如果他心里有这个词的话。
刘嫂跟她男人也出来了,见此情景,亦愣在原地。
于是五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他的定着,直到三子爆出一声怒吼,像从冬眠中突然苏醒的熊,撞开那二人,闯进屋去。
那是什么?
雪白的帐子从屋顶垂落,上面还画着“符”,里面……
三子眼角跳了跳……若是可以,眼前的情景应该概括为“锦被翻浪”。
但是三子想不到这个词,他只是太阳穴狂蹦。
他不在的这几天,俩人把日子都过起来了?
怪不得刚刚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原来是不想让他进来,这到底是谁的家?他们是要,是要……
洛雯儿没有鸠占鹊巢的意思,其实他们能获救,千羽墨能够苏醒,三子功不可没。
为了千羽墨,她占了人家的屋子这么久,还把人家正主撵到柴房去睡,已是很过意不去了。
于是扯了扯千羽墨的袖子,走上前:“三子,真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眼下,可能还要借住一段时间……”
因为千羽墨刚刚恢复,需要仔细调养,而且他们还需要弄清楚如何走出此地,如何与无涯的护卫队取得联系……那些人,该不会都葬身雪山了吧?
胡纶……朗灏……
她不敢去想,只是睇向直喘粗气的三子:“等到……”
三子忽然仰天长啸,像猩猩发怒一般猛锤胸口,然后就奔了出去。
转眼又奔了回来,一手菜刀一手板斧,嗷嗷嗷的就冲千羽墨砍去。
洛雯儿一惊,下意识的挡在了千羽墨前面,怎奈身子一轻,下一瞬,三子已经被拧了胳膊背对着他们又喊又叫,浑身的力气就是使不出。
洛雯儿不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唯庆幸千羽墨的武功尚没有被失忆,不过……他当真失忆了吗?
千羽墨手一松,也未见有何动作,三子便跌了个嘴啃泥。
他爬起身,菜刀已被甩到墙角,于是两手擎着板斧劈过来……
“娘子,你看为夫这个架势怎么样?”
千羽墨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三子,一任三子使足了力气也劈不下那斧子,一手搂着洛雯儿,一副得意模样。
刘嫂夫妇见他如此英勇,也不敢轻易上前,早溜出去报信了。
洛雯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挣脱他,让他放开三子。
他手一松,三子便仿佛失了力气般踉跄好几步,方站稳身子。
洛雯儿歉意的看他一眼,却不好多做关心,怕千羽墨醋意大发,三子绝不是他的对手,而若当把三子打个好歹,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她便绕过去,打算将水墨绫帐子卸下来带到柴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