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干哑低弱,明明自己伤成了那般模样,醒来时却是先问别人如何,凰渃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太好了些,还是太傻了些。
怕他担心,忙点了点头,“天枢子那道士并没有发现剑中的我,只是将剑身锁进了可以封印灵气的剑盒里,又在剑盒外贴了符,那符咒也不过困住我一时而已,云中子寻来的时候,我已经破开剑盒出来了。”
可是云中子带人寻来的时候,正是阿槿在被天枢子追杀的时候,她终究是,太晚了些。
念及此处,神色不禁一恸,低低道了一声,“对不起,凰渃没能保护好你。”
“怎么能怪你?我还担心因为我将你留下让你受了伤害,无事便好,你看,我也没事了。”刚说着,一声低咳牵动胸口的伤,面色顿时一白,待缓过那阵,才讪笑着续道:“呃……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最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玄涯坐在阿槿床的中间,是以阿槿刚醒来并没有发现他,此时听到他的声音,才诧异的转过眸子,往下瞧着他,惊讶道:“玄涯,你怎么来了?你禁咒已经解了?”
第五百零六章白衣鬼面
玄天宗的禁地在与主峰隔断的另一座更高的险峰之上,与主峰之间只靠着一根铁索连接,这也是山下山的唯一通道,这条铁索平时会被收在机括之中,只有需要押人前往之时,才会由戒律阁的弟子开启。
而一般的弟子,哪怕罪责再重,也不会要关到禁地来的,此地只会关押长老以上的人。
禁地之外更是设了层层结界,是玄天宗的祖师留下的,只能持了特制的令牌之后从外打打开,又经过几千年的层层精进,如今这人间界,已经没有人能进了此地之后,还能出来了。
阿塔随着震阳子的脚步穿过那道铁索,立在重重结界之前,看着眼前寸草不生的石洞,石洞前的结界确实不可小觑,怕是连他,要强硬破开,也必须要费上好大一番功夫。
比藏书阁里那七十二道结界,要强上不知几多。
看来玄天宗倒是将这里,看得比藏书阁还严,如此想着,顺嘴便又向着震阳子说了出来,震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为阿塔解释道:“此地毕竟指挥关押犯错的长老甚至是掌门,自然要看顾的紧一些,不然若是让押在此处犯了错的人跑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震阳子一边说着,一边在石洞外的石头上敲了敲,洞中悉悉索索响了一阵,阿塔便看到天枢子从洞中转了出来,这石洞中间,显然还有一个洞。
这人如今眼神浑浊,双眼深陷,已经没有半点往日风姿,转出来之后也不言语,直接盘腿而坐,隔着重重结界望着这座孤峰之巅的景色,他这一生往后所有的日子,便只有这些景色相伴了。
阿塔知道这结界轻易开不得,也不介意,撩袍蹲下来,看着天枢子,问道:“我此来,是想问你关于那本邪书之事。”
天枢子如今失了大半法力,竟然显出一丝呆滞的神态,听到阿塔说话,半晌才反应过来,缓缓转动眼珠看向阿塔,似乎仔细思索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那本邪书,怎么了?”
阿塔疑惑的看了震阳子一眼,这人难不成以前便是这样的模样吗?
震阳子摇了摇头,“上次在密林,他大哭一场之后,便是这般模样了。反应总是慢上半拍,有时会有些糊涂,可能是受了刺激吧。”
阿塔皱了皱眉,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心,又转头看向结界之内的天枢子,那人双眼失神,也不知道看向哪里。
“天枢子。”
听到唤声,天枢子缓缓转了眼眸,看向阿塔。
阿塔又问道:“你还记得,那本邪书,是何人给你的吗?”
“我……不认识他,”天枢子很是费力的想了想,好在如今那些记忆倒是都回来了,只是脑中总有些迟缓,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天枢子想着自己看到的那个人的样子,详实的为阿塔描述出来,那个白衣人,声音还算年轻,头上戴着一个鬼面,全身所有的皮肤都被遮住,除了一双眼睛,什么也不曾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