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滇镇外,一支由防暴车、轻型装甲车等等各种警用机车组成的车队,顺着高速机车道呼啸开來,伴着一连串刺耳的刹车声响,这支车队带起一片滚滚烟尘,齐刷刷地停在了小镇入口的路障前,
“局长,哦不,署长大人,怎么办。”看着那辆横倒在路中间、残破不堪的货运机车,一名身穿警用轻型护甲的特警警官,有些无奈地回头请示身旁正眯着眼睛远远打量着小镇的张有照,
“什么怎么办。”张有照鼻孔里喷着粗气地横了这名特警警官一眼,冷声下令道:“让所有队员下车,立即封锁小镇所有出入口,我在这里坐镇指挥,你亲自带负责抓捕行动的小组,徒步进入小镇搜索。”
“啊。”这名特警警官闻言讶然地瞪大了眼睛,
“啊什么啊,沒听清我的命令吗。”张有照老脸一沉,厉声一句,
“是是是,属下这就下令。”特警警官缩了缩脖子,急忙拿起车内通话器,便是一连串发令,
此时,天边的落日已然不见了踪影,四下已经暮沉沉一片,封锁路口的各型装甲车纷纷打开了硕亮的车灯,一道道光柱直挺挺地照进小镇,可似乎都被小镇里头那无边无际、萧杀冰冷的黑暗吞噬掉了,
“队长,我听说这个小镇前阵子闹鬼,经常有人家在深夜被恶鬼灭门,这鬼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那个什么通缉犯会傻乎乎地呆在里面吗。”在整理装备、集结队伍的空挡,一名小特警探头探脑地低声问那名警官道,虽然昏暗的天色看不出这家伙脸上的表情,但从他那有些颤抖的声音就可以听出來,这些特警们显然也对这个已经被废弃的小镇有些发憷,
“你个狗日的叽歪什么,想当逃兵吗,再乱说屁话动摇军心,老子就算不第一个毙了你,也要让你当排头兵,去撞枪子。”特警队长其实心下也有点发虚,无奈顶头上司那个代理署长已经下了命令,只要硬着头皮顶上去,见还沒开始行动,自己的手下就开始打退堂鼓,他也只得搬出原來在军队里学來的那一套带兵路子,气势汹汹地训斥一通了事,
说话间,三支小队近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整装完毕,在那名大队长的带领下,绕过前头的路障,分成三路径直潜入了看似空无一人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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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的,吓老子一跳。”在昊羿家的老屋二楼,昊羿长吁一口气,顿时软瘫在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旁边,
一刀毙了那只丑陋的跳虫之后,昊羿差点就误以为那具尸体就是自己老爸,结果哭得一阵伤心欲绝之后,他却无意间发现这具残缺不全、面目全非的尸体,似乎是一个年轻男子,而并不是自己那位年过半百的老爸,昊羿的心顿时像是从无边幽暗、极度冰冷的深渊里捞了上來一样,刹那间松泛暖和了起來,一阵疲惫无力的感觉袭來,竟是一屁股坐在了满是腥臭血水的地板上,
这具连头颅都只剩半片的尸体,身上裹着一件脏污不堪的夹克,脚上是两只根本不是一个款式、像是捡來的运动鞋,只剩半截的手上还握着一根一尺來长的铁棍,而让昊羿看出來他是一个年轻人的地方,正是这半截手掌,年过半百的昊耀手掌早已是长满老茧、硬的跟一截枯木一样,而眼前这段有些慎人的半截手掌,却是明显要年轻的多,虽然有些脏兮兮,但从肌肤血肉來看,并不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留下來的,
曾在特战部队里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昊羿,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所以他很快就从误以为“丧父”的万分悲痛中恢复了过來,
可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老屋里头,又是如何被那只丑陋跳虫盯上的,这一切似乎都是个迷,
看着满屋的狼藉,那些被强行撬开、散落一地的物事,还有那道显然是被外力别开的木门,昊羿心下隐约有点恍然,老屋二楼的房间,都还只装着老式的木门,并沒有安装先进的防盗自动门,这个惨死在跳虫嘴下的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一名流浪汉,不知什么原因來到这座已经变成空城的小镇,又凑巧进了自己老屋,而后极其倒霉地被那只逼得全镇人不得不背井离乡的跳虫撞上,故事应该就是这样罢了,
“呼。”就这样胡乱想着,昊羿忽地注意到窗外已然暗淡下來,又是长出一口气,挺身站了起來,走到窗旁,静静地凝望着天边的景色,
“老爸老妈,你们究竟在哪儿,不孝儿回來看你们了。”暮然间,昊羿视线突然有些朦胧,一阵茫然无措的感觉袭來,口中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