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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不信自己,也该信先生的。

***

紧张的不仅是他的同门,还有他的阿姐和姐夫,他听他姐夫说,这两日他阿姐买烧饼走神。

想到这事,赵言实在无奈,忽然想到什么,一改迫不及待的心情,转而轻轻推开院门。

“舅舅!”

奈何窝在院子墙角看花花的小家伙耳朵灵,看见来人欢快地喊了一声,撒开脚丫子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

“诶!”赵言脸上的笑意明显,他蹲下来接着小家伙。

“咱们的小豆子今天听不听话?”赵言摸着他的小脑袋,软绵绵的触感,他总算知道以前阿姐和姐夫为什么这么喜欢摸他脑袋了。

眼前的小家伙虎头虎脑,小名叫小豆子,是在前年夏天出生的。

小豆子乖巧搂着舅舅的脖子,笑眯眯的,他最喜欢的人就是舅舅了。不论他说什么,他回答他听懂的那个字,“听!”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软软糯糯的,赵言每回同他说话都放轻了声音,小豆子是最疼爱他的阿姐和姐夫的孩子,看到他的笑容,赵言把他当亲弟弟一般疼着,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捧到他面前。

“爹爹呢?”赵言摸到他温热的小手,放心不少。

“爹?”他歪着脑袋,大概能听懂一些他常说的话,他伸手指着外头,“去,”

“去帮阿娘了是不是?”

“是!”他笑着露出粉嫩的牙床。

院中待久了有些冷,赵言站起来,牵着他的手进屋。

他放下书箱,“舅舅带吃的给你了,”

小豆子半个身体依靠他在身上,咬着小手指,待赵言将东西拿出,他小眼睛一亮,他认得这是甜甜的!

赵言方想要将糕点给他,一低头便见那糊着口水的胖手指。

他从兜里拿出一条小帕子,低垂着眸细细替他擦干净了,收起时,见他又要啃,轻声道,“不许咬手手了,”

趁着这机会,他掰了半个桂花糕在他手里。

小豆子鼻子嗅了嗅,咧嘴一笑,双手捧着,低头小小啃了一口,又递到他面前,“啊!”

赵言眼神温柔,“舅舅不吃,你自己吃 。”

“啊!”他坚持递过来。

“嗷,”赵言只能无奈装样子咬一口。

张高急匆匆赶回来,一推开门便见小豆子和他小舅子两人凑在一起。

大冷天的,他抹了把汗,“石头,小豆子。”

“姐夫,”

“爹!”

小豆子是个很热于分享的人,分享给舅舅吃了,又屁颠屁颠捧着手里的想分享给爹爹吃,张高假装咬了一口,他们一家人明显已经习惯了。小豆子便满足地低头啃起来。

赵言抱着小豆子坐下,丝毫不介意那扑簌掉的碎屑,问,“姐夫,阿姐呢?”

“你阿姐要待会才回来,今天炖母鸡汤。”

炖鸡汤是为了给小舅子补身体用的。

这几日,赵言吃了不少补汤,原本阿姐和姐夫一半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另一半在小豆子身上,结果因着科考的事,他几乎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赵言低着头,映着精致的眉眼。

一大一小的两人,窝在一起,相似五六分,张高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转悠来去,想到往后他儿子有小舅子一半俊,他忍不住笑了。

赵梨花这几日忙着替弟弟收拾衣服,里里外外帮忙打理,连烧饼摊都不去了。

天气一连几日保持着同样的温度,无风无雨,想到去年的惨状,他们都嘘了口气,安安静静待考。

当朝正式的科举考试一共分为四级,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按照赵言的理解,分别对应中考、高考、大学考、优秀大学生选拔考试。

赵言以及其它同样从私塾出来的学生,相当于儒生的身份。

而他们首先要考的便是科举初入学考试,也就是童生试,一共分为三试,县试、府试和院试,其中过了县试和府试,他们才有资格进入院试。过了院试,一出来便是有资格可以接着考的生员。

不能寄希望于它是初入级考试会简单,有些人甚至考一辈子都考不过,由此可见科举的难度。

摒除这些杂乱的想法,赵言静下心翻看往日的笔记,打发着时间。

陈秀才也不再讲课了,偶尔鼓励他们一番。

考前的前两日,吴瀚拿着书过来,“石头,我们再互相考考。”

以前是赵言主动提,如今他主动拿着书过来。

赵言合上手里的笔记,接过他的书翻开,“好,”

他们似乎是开了个好头,其余人有模有样地学着。

赵言一边提问一边加深自己的记忆,他一改往日的刁钻,遇到难的地方暗戳戳提示一下,毕竟考前需要的是鼓励。

大半个时辰了,吴瀚道,“石头,咱们换一下,我来考考你吧?”

赵言低着头,耐心翻过另外一页,道,“我不用,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