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娃日常(四)(1 / 2)

过了周岁宴, 又熬过了正月十五,小金鱼就被迫断奶独立了,但也没搬出去,就住在养心殿的后院里, 由奶娘和宫女陪着。

头一个早上他从陌生的床上醒来也没哭, 因为之前偶尔也会发生这种事情, 所以天真的小金鱼还以为只是和娘亲做游戏。

而且白天也还是和娘亲一块玩, 有点可怜的是不给奶吃了, 就算他泪眼汪汪的娘亲也没有心软,他只能吃香喷喷的米糊糊。

虽然很难过, 但是米糊糊也非常的好吃,他勉强的接受了事实忘记了难过。

可第二天第三天,他明明睡前还跟娘亲一块睡的, 可都是从陌生的小床上醒来,这次他没忍住,扑到被子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如年还没睡醒,正揉着眼睛, 就感觉到一团小肉球扑进了自己怀中,眼泪鼻涕的往她身上擦。

“呜呜呜,娘亲不要鱼鱼了。”

哭的沈如年心都碎了, 抱着他千万个亲亲, 保证好几遍不可能不要他, 他哭沈如年也跟着一块哭, 刚换上龙袍准备要去上朝的赵渊, 听到哭声折返回来。

看到这对母子就觉不好, 小家伙再这么哭下去, 沈如年肯定要心软,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干脆上前把哭的不能自己的赵瑾瑜给抱起来,“你是男子,以后长大了要保护娘亲,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小金鱼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可对着严肃的爹爹不敢掉金豆豆。

他虽然才刚满一周岁,但已经能准确的区分出,对着娘亲哭什么事都能实现,对着亲爹哭只能屁股挨打。

“小,鱼鱼还小。”

他的逻辑倒是很清晰,他还小还保护不了娘亲呢。

“永远都觉得自己还小,何时才能长大?你是我的儿子,不许说不行。”

然后不等这对母子反应过来,赵渊把赵瑾瑜一把抱起,大步的朝外走去。

沈如年还坐在被子里擦眼泪,等回过神来,赵渊已经抱着儿子不见了,赶紧让人追出去瞧瞧。

过了一会,翠珠小跑进来,脸色有些古怪的道:“回主子的话,陛下抱着小太子……上朝去了。”

沈如年:……

赵渊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儿子飞快的成长起来,虽然平时人多小金鱼不怕生也不会哭,但还是怕他会在议政的时候突然哭起来。

便让常福准备了玩具和他喜欢吃的米糊,给他搬了一张垫满了靠枕的小靠椅,就放在他的龙椅边上。

可没想到的是,赵瑾瑜不仅不哭,还一直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众人。

而且他还全程没有发出声音,就像是听故事一般,靠在靠枕上表情也十分的严肃,听得非常的认真。

反倒是下头的大臣们因为有赵瑾瑜的存在,时不时的就会眼睛往他那瞟,偶尔连说什么都给忘了。

还是赵渊不耐烦的轻扣着桌面,他们才回过神来,不敢再走神。

一个多时辰下来,他就真的一下都没哭,等所有人都退下,赵渊才去抱他。

原本拧着眉的小脸,看到他瞬间就弯着眼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爹爹,大马大马。”

赵渊也松了口气,露出了笑意,“看在你今日没给爹丢人,想骑多久就骑多久,走,带你回去找你娘。”

然后众人便看见,小太子骑在陛下的肩上,一路从乾清宫被背着回了养心殿,宫殿内都回荡着小太子的笑声。

从那日之后,赵渊每日上朝都会把儿子从被窝里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旁听,他也不哭不闹,乖得不得了。

群臣们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慢慢的习惯了有个小宝宝的存在。

而且有次黄河决堤淹死了不少的人,修河堤的银子被人挪用,导致百姓流离失所,陛下险些就负责此事的大臣全都拖出去问责。

恰好那个时候,小太子头上绑着的小铃铛响了一下,赵渊侧头看了他一眼,他乌黑滚圆的大眼睛眨巴听得很认真。

那会他才两周岁,按理来说即便赵渊真的下旨要砍人脑袋,他也听不懂,可赵渊却迟疑了。

赵渊带他旁听,一是想要让他独立,二是锻练他的胆识,若是他耳濡目染了自己的暴戾岂不是不美。

临到侍卫上前拖人,赵渊突然改变了主意,让钦差重新彻查此案,调派人马前往受灾之处救灾修堤。

为此只要有小太子在,陛下发怒之前都会顾及他,小太子简直成了众人的守护神!爱他都来不及。

到了赵瑾瑜三岁,赵渊就要给他开蒙了,左右的挑了一圈的太傅,不是太过食古不化就是太过年轻。

思索一番后,赵渊决定亲自教他读书写字。

而作为孩子他娘的沈如年很伤感,原本宝贝儿子特别的黏她,睁眼闭眼都要娘亲,分开住以后本来黏在一块的时间就少了。

现在这么小就要开蒙读书,岂不是更没时间待在一块了?

原本睁眼闭眼都抱在怀里的时候,时常会期待他长大,现在真的不黏她了,反而开始失落。

愁了半日,沈如年就想了个好办法,她现在虽然执掌凤印,但后宫只有她一个。

陈诗雨前两年嫁给了林晋源出了宫,如今有翠珠和灵鹊帮着她,根本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

当夜她便拉着赵渊的袖子撒娇,“你以前明明答应过我的,要教我读书写字,你是不是看我恢复了记忆,原先的话就不作数了。”

不管成亲多久,赵渊依旧是架不住她这般的撒娇,每回她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时,便是天上的月亮都愿意给她摘来。

这会是初夏,沈如年穿着荷花的肚兜外面穿了件薄薄的纱裙,如此半遮半露的样子反而比不穿还要诱人。

“我对你说的话,何时有不作数的?你想要学,我每日都教你。”

赵渊不知怎么就想起她以前钻在御案下的样子,纯澈撩人而不知自,就和现在一样。

真是奇怪了,这人人都会变,她却不管嫁予他多久,依旧还是如稚子一般。

想起读书写字,赵渊的眼神就往不该看的地方落,若是何时能在案桌上来一回……

沈如年哪里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一听他说好,眼睛就亮闪闪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左右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