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说回大雪山的时候，目光悠远绵长，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神色坚毅的下了承诺。

他是北辰国派来的间谍这件事儿，云纤夜的身边的人基本是人尽皆知。

只不过云千机从来都不信只有这些，先祖给的提示可是明明白白的指向了一个地方。

加上那些可以辨别亲疏的特征，云千机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个结果。

“北辰国？还是——大雪山？”

“大雪山。”段锦苦笑叹口气，对上了赫连凤昭的愤怒的眼睛。

只有雪山上的展家，能够通过冰封秘术，让云纤夜昏睡不醒的身体保持在一个冷冻的状态，不会很快的损坏。

“喂，什么大雪山，你该不会是想哄本公主回去做什么圣女吧？”

赫连凤昭进入了警戒模式，哥哥曾经说过，当年就是因为展家要她回大雪山做圣女，父皇才会和母妃撕破脸皮，给了别有用心的人杀她和下毒害她的机会。

她才不要回到什么大雪山，她要好好活在世间，有哥哥疼爱，有姐姐怜惜，还有——还有那个对她很好的圣医的徒弟凉薄，对，绝不回去！

充满敌意的目光，小昭打量着段锦，想着要不要给这个出坏主意的人再喂点儿什么，看的段锦心里发毛连连举手讨饶。

“凤公主，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微臣可以保证，去大雪山是唯一保护你姐姐躯体完好的方法。”

没办法，凤公主的毒太厉害，厉害到他现在都无法保证识别出来，做人要识时务，才能活得久啊。

认真的搭上云纤夜的脉搏，段锦细细的探查云纤夜的身体情况。有了那珍贵的药膏的滋润保护，云纤夜的皮肤确实比以前的状态好了很多。

“凤公主医术高明！云大小姐的脏器确实延缓了衰弱速度。”

一句话把小昭说的眉开眼笑，兴高采烈的主动给他们讲起这药膏的妙用，段锦一副虚心学生的样子，时不时还很配合的问几个问题，心里却想着如何哄着赫连凤昭一同上路，去大雪山。

毕竟赫连凤昭本该是大雪山现任的“圣女”，有些个禁制限制，只有她能打开啊。

“……好了我该给姐姐涂药了，弄好了就抬姐姐进屋去，你们——先去那边儿坐着吧。”

“小昭，你信我吗？”看着这个性子霸道执拗，但全部心思都扑在云纤夜身上的小女孩儿，云千机用她能听得懂的话，把云纤夜目前的情况说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换来了赫连凤昭的哭嚎。

“你们应该早点儿告诉我这个的……等下就收拾东西，我跟你们去大雪山……小昭不是小孩子脾气，只是怕去了大雪山出不来，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哭到最后，抽抽搭搭的，整个人都快脱了力了。

“小昭先去休息好不好，剩下的药我来给你姐姐涂。”看着几乎成了泪人的少女，摸摸她的头，想要着人送她先回屋，却被赫连凤昭拒绝了，直说不要耽误了给云纤夜上药，自己一步一步的挪了回去。

“凤公主长大了啊。大雪山的圣女能这么活着不容易。”看着赫连凤昭的背影，段锦喃喃的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