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澹台俞明清了清嗓子,太子急忙收回目光,对澹台俞明说道:“实不相瞒,澹台,你如今贵为户部尚书,这次番邦来朝,和朝廷交易,父皇很重视,你知道吗?”
澹台俞明点点头,这还用他说吗?不过太子年纪尚小,他也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这些年,太子一直跟着皇上处理朝政,但他年纪小,很多事情,皇上只是让他在一边看着,却从未放手让他单独处理过朝政。
“番邦的使臣已经到了,父皇这次让我出来,先去见见番邦的王子!”太子到底年纪小,说到这里,有些苦恼,“我去看过了,那位番邦王子长得很瘦弱,看起来还没我大的样子,你说番邦想做什么?我原本想吃点东西就回宫,哪知道在这里遇上你,正好,你跟我分析分析……”说得差不多了,太子才定定地望着郦芜蘅。
郦芜蘅差点笑出声来,谁能想到聪慧的长公主居然有这么以为呆萌的弟弟,澹台俞明瞪了他一眼,说道:“没事,说起来这一次交易,我们几乎都要依靠安康郡主才是!所以,你若是知道什么,不妨说些给郡主听,也好让郡主心里有个打算!”
太子一拍脑门,“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你说得对,说得对!我只是很奇怪,你说番邦这次打的是什么注意,派这么一个风一下就能吹走的王子来,我总觉得这是对我们的挑衅!”
郦芜蘅笑了笑,“风一阵就能吹走?”她望着澹台俞明,澹台俞明点点头,“番邦这次诚意十足,带来了宝马上百,另外还有稀世珠宝以及矿土,却偏偏让一位病怏怏的王子带队。”
“难道是让他来做质子?”郦芜蘅一语就道破,太子惊讶极了,他不敢相信,怔怔地望着郦芜蘅,澹台俞明对她笑了笑,“你猜得不错,我看番邦这次就是打着这个旗号来的!这位王子不是番邦重要的人物,但却身份尊贵,派他前来,最合适不过了,一来,足以表现他们的诚意,二来,也能解决一个大麻烦,何乐而不为?”
这国家与国家之间,就好比人与人,信任很难,没有信任,其他说什么都是假话,只是可怜了这位王子。
“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那位王子很奇怪,现在想想,可不正是,属下大声说话,他却像木偶一样,真是可怜!”太子露出怜悯的神情,他是皇帝唯一的儿子,也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不管是身份还是长子,都使得他没有一个敌人,因此,才养成了太子这般仁慈的性格。
郦芜蘅还挺看好他的,因此,不免多嘴问了一句:“可不是,一般国家,若是皇子多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什么手足相残,什么弑父,多得很!”
“蘅儿!”
澹台俞明呵斥了一句,郦芜蘅吓了一跳,再看太子,同样也被澹台俞明吓了一跳,澹台俞明急忙解释:“太子恕罪,内子心思单纯,一直以来性子直爽,这才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来,还请太子……不要跟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郦芜蘅后知后觉,在这个社会,要是让人知道她这么说,可不就是明显在挑拨太子和皇后肚子里孩子的关系吗?
“太子殿下,那啥,我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今天见你可爱,这才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皇上将你亲自带在身边,足以见得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何况你即将成年,只要一直保持一颗仁慈的心,未来一定是你的天下!”
“蘅儿,慎言!”澹台俞明有些无奈,这丫头现在说话越来越随便了,眼前的孩子虽说还没长大,但也是一国储君,她就一点也不担心说错话被他记在心里,将来给她小鞋穿?
郦芜蘅吐了吐舌头,她现在总有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因此说话越大大胆了!
郦芜蘅只好闭嘴,看来今天吃麻小吃过了,嘴巴被辣住了,有些管不住。
最后还是太子,挥挥手,对郦芜蘅微微一笑,“其实我还要感谢郡主提醒呢,澹台,其实你挺有福气的!”
郦芜蘅的话虽说有些大逆不道,可事实上却为他好,若是以前,他的父皇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他,因为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但现在不一定了,因为皇后娘娘肚子里也揣了一个孩子。
“今天受益匪浅,感谢你们招待,澹台,我就先回去了。”
目送太子殿下离开,澹台俞明回来默默地坐在郦芜蘅身边,他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郦芜蘅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轻轻碰了碰他,他还是不动弹,郦芜蘅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生气吗?因为我刚才说的话?”
澹台俞明瞥了她一眼,“我没有生气,只是蘅儿,你不懂得保护自己!在你看来,可能他还小,可是,你要明白,尽管他尚未及冠,但他手里依然掌握着一定的生杀大权!”
郦芜蘅心里骇然,是的,这一点她没有考虑过,她只是单纯的看向说那么一嘴罢了,没想到澹台俞明却深刻剖析出来,将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她面前。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管是前朝还是未来,都合适!”
郦芜蘅点点头,“我也是一时口无遮拦,不过,我没想到长公主的弟弟会长得这么可爱……不过,我也不算是口无遮拦,要知道皇后可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人,依照她们母女的做事风格,等她生下皇子,岂不是会对太子赶尽杀绝?”